由于专业原因,朋友约我翻译一本专著。名家作品,说是科普,实际上比较偏专业,没有相关知识背景的人想完全看懂或者希望当休闲书去看,估计有比较大的难度。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编辑毫不客气地直接把它划到教材系列了。说好的翻译一本科普书,就这样硬生生的开始变味了。这也明摆着说明这本书翻译出来大概率没人看。
老实说,接手开始翻译时,对翻译著作的思维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思维里。过去有一阵子对翻译书审核还较为宽松,很多高校教师因为职称压力,组织翻译时不会投入太多精力,而且社会节奏的变化,最终导致耐心花几年功夫打磨一部译作几乎成为一种奢饰品。也正是这个原因,最终就有了“常凯申”之类的奇葩段子。
抱着这种鄙视心理,朋友邀我翻译的时候,内心也就有点随意。总觉得好歹不会犯“常凯申”这样的错误。再说,本来就是冷门专业,知道的人不多。
只是没料到社会变化这么快,好时候总是别人家的,到自己这,马上变了味。
接下来的过程就有点惨不忍睹,自己都不知道改过多少遍。理由无外乎都是译著需要信达雅,忠实原著第一,教材系列审核比较严,科普系列审核近年来比较看重。好嘛,最严的三条这本书都占尽了。
曾经把初稿给朋友看,朋友不置可否,太深奥了,不适合普通读着观看。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现在谁还有心思耐心一页一页的烧脑。但是,翻译不允许啊,略微的变化,就可能不忠实原著了,你很难跳脱五指山,编辑上头还有审核的呢,那里就过不了。
初稿的风格和现今不知道多少稿之后的风格还是有不少差异。也终于明白至真至纯的那个道理:长大后,我就成了你。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成长了,成长为那个你曾经讨厌的样子。
面对快要出版的第一篇译著,突然发现。这不就是那本一直被鄙视的死气沉沉,毫无时代感,不贴近生活的书籍吗?原来它就是这么出来的。
曾经朋友问我,咋你们似乎不喜欢出书啊。好像是那么回事,前沿研究者很少特别多的书籍出版,大部分人都是去发论文去了。虽然论文也会涉及排版编辑和文字的活。但二者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一篇论文你基本上就是包干,杂志给出的格式要求往往较为简单,这些你可以很好的配合。另外,论文文字的数量还是要比专著少的多,一次性的工作量相应也少很多。
但最重要的差别,还是专著本身需要考虑内容的全面性,这涉及到的领域和一篇论文是完全不同的。一篇论文往往是以一个点为中心去探讨,只要把这个点的内容讲清楚就是好论文。但专著不行,你要考虑全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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