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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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家陕西省商洛市的方言里“哈”（读一声）则表示不同程度的“坏”。一般情况下，“哈”不会单独使用，人们会说：“‘哈’得很”。“哈”得很的对象不同，意思也有所不同。用在大人身上，意思是这人坏，程度重。用在小孩身上，意思是孩子调皮，程度较轻。如果用了错对象，那是要闹出大笑话的。

        早些年，经常会听到村里有人说：“某某某‘哈’得很”。意思是那人坏得很。如果表示赞同，听的人就会说：“对，就是‘哈’得很”。当然，这是对于大家都熟悉的人。要是不熟悉的人，人们就会说：“那人是‘哈’家伙”。这里的“哈”则是中性词，表示不好不坏，具有不确定性。凡是与我们说话口音不同的人，被统称为：“哈”家伙。村里年轻人找对象，要是有人说：“某某某找了一个‘哈’家伙”。大家就知道某某某的对象是外地人。

        每年新学期开学后的几天，总会听到两个老师对话。甲老师：“我们班有几个学生‘哈’得很。”乙老师：“我们班也有几个学生‘哈’得很。”这里的“哈”得很是指调皮。

        初中一年级第一学期家长会后，同学母亲回家跟我父亲说：“亮亮（我的小名）‘哈’（调皮）得很。”父亲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怎么可能，他在家帮忙干活，一点都不‘哈’（调皮），可乖了。”同学母亲把我在学校的表现说了一遍，父亲这才明白，我在学校‘哈’（调皮），在家并不‘哈’（调皮）。事后，父亲跟我说：“你在学校要乖一点，好好学习，可不敢‘哈’（调皮）。不然，等你长大了，人家都会说你‘哈’（坏）得很。”

        现如今，说“哈”的人已经不多了，年轻人都习惯说坏。当听到老一辈的人说“哈”的时候，他们会愣住片刻，然后郑重地问：“‘哈’是啥意思呢？” 老人解释说：“‘哈’就是坏的意思。”年轻人听了，“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