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

“轰轰”摩托车在轰鸣声中再次加速向前疾驰，张进紧了紧绕在他腰际的那双手：“揽紧我，别掉下去了。”

“没事。”小慧笑道，“你们这儿的路，比我们老家的山路好走多了。这种路，我又不是没走过，担心什么？”

黄土路，宽不过三米，两旁杂草丛生，掩盖了部分路面，只有行人车辆走多了的路中间，才显现出路的原貌的，使原本就不大宽阔的路面，更为狭窄，最宽处不过两米多点儿。路面凹凸，总有石块突兀，支棱着尖利的石峰石刃不甘让人踩踏；也总有陷坑低洼，也许好几天没有下雨，小坑小洼处，没有积水；道路蜿蜒，隔几米，就有大拐弯或急转弯，摩托车左冲右突，如一头受惊的小鹿向前仓皇逃窜。

摩托车上的三人随着路面的起伏、蜿蜒，一会儿被抛上去，一会儿又掉落下来。张进扭头看了看小慧，见到她坐在他后面，悠哉悠哉，左顾右盼。

陆陆续续，房屋越来越少了。道路两旁低矮的丘陵延绵起伏，绝大多数坡面种植了耐干旱的作物。坡下，有一洼两洼平整的田地，泥土呈灰黑色，看起来很肥沃，不同于坡上的干硬的红壤。

太阳像一个巨大鸡蛋黄似的悬在西天，散发着橘红色光芒，并不刺眼。

摩托车孤单奋勇向前，轰鸣声炸裂了空气，惊飞了草丛间觅食的鸟儿。

大约行驶了20多分钟吧，两旁出现一间两间房屋了，渐渐地，房屋多了起来，三间、四间，十来间。

张进右手指点着一处，说:“到了，那就是我家。”

小慧抬眼向前看去，连着的三四间房子一字摆开，有几十米长，外面，都是平整的泥地，边沿处，长满了杂草。

她不知道张进指的是哪一间。

“哔哔”两声后，摩托车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张进拱了拱腰背，示意小慧先下来。

里面出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双手在围裙上擦拭后，热情地扶着小慧的胳膊：“小慧吧？回家来了，进家去，进家去。”

“阿姨好。”小慧礼貌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