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像是被除颤仪电击了一样,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下惨了,老丈人一定全听见了,且不说秦渝会给我好果子吃,就连老丈人也得误会。
我岂不是死了死了的干活。
好不容易和秦渝重修旧好,最起码一笑泯千愁了,但一不小心,我又通敌了——虽然没有主观故意,但毕竟既成事实,还被抓了现行!
刚才还在胡乱设想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投降和沦陷之后的相关事宜,现在好了,来了一支战意滔天的嫡系王牌,我断不可能再消极抗战了。
“一个朋友......”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的脸一阵阵发烫,还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尴尬局面呢。
死一般的沉寂。
老丈人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看了我一眼,接着问:“她多大呀?”
“好像是九零年的。”我的心抖得像筛糠一样,看着面前的苹果就像臣下看着皇上御赐的鸠酒,后背开始涔涔冒汗。
是啊,我是咋想的,舒晴小我八岁多些,我这头老牛还能嚼得动嫩草吗?
“记不太确切了,才认识几天!”我担心老丈人多想,又补充了一句。
那天我对舒晴说面对严刑拷打我能够坚贞不屈视死如归,咬紧牙关只字不吐,现在老丈人还没用刑,甚至一声呵斥都没有,我就竹筒一倒,豆子滚了个干干净净。
我发现我确实不是一个能扛事的人,但吹牛倒是一把好手。
老丈人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自打和秦渝结婚到现在,我从未见过老丈人发脾气。但我明白,往往那种不声不响的人,一旦发起飙来,更是地动山摇。
好在我没太出格,最起码没有踩雷,我心里不禁暗自庆幸。
等老丈人走后,我用微信给舒晴发了条信息过去:“你以后别来了,再来我真生气了!”
接着立即把那5万块转回给她。
要是让秦渝知道这5万块的来龙去脉,岂不捅大篓子了。
但舒晴没回我信息,也没收钱。直到第二天,信息显示对方未收款,转帐退还。
我只好用手机银行往她的银行账户转,不料,很快就收到银行的退款信息。
转账失败。
奇怪,出原石那天我给这帐号转过钱,怎么一转眼就用不了了呢?
这笔钱必须交还给她,男人的承诺一言九鼎掷地有声,岂能因为她退回来,我便听之任之心安理得了?
得想个方儿。
过了两天,英雄来探望我,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那天我被黑打的时间点,在学校围墙一侧角落上的一个摄像头,正好拍到有两个年轻人从那里匆忙进出,前后正好两分钟左右。
而且,再往前一天,在H中学外的大街上,找到了小赵和两人交头接耳的影像。
英雄问我咋处理,我一时没想透,就暂时没表态。
我在医院静养了十一二天,虽然期间一直有通过老潘了解H中学的工程概况,但毕竟放心不下,便催着秦渝给我办理了出院——我看到秦渝终于戴上了我买的那只珐琅爱马仕。
出院后,我第一时间便去了工地现场察看施工情况。
一切井然有序,我很满意。
晚上,秦渝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本来老丈人还想喝点酒,但被我以骨折期间不能饮酒劝阻了。
即便没有酒,我和老丈人也相谈甚欢——因为我极力怂恿他在饭前奏一曲二胡为我平安出院接风洗尘。
老丈人拉的是黄海怀的《赛马》。
坦白说,老丈人的二胡拉得甚是好听,但总体说来,没有我说得好听——
“爸你还是那么艺术范儿,光那几个跳弓和拨弦就够我学一二十年了,你把跑马的热烈奔放和磅礴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个颤音,我估计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哎呀,你拍马屁真的一流。”秦渝白了我一眼,然后对老丈人笑了一声,“爸你别信他的,其实你拉得没他说的那么好。”
“你会说话吗你?”我看老丈人努努嘴想说什么,便赶紧从秦渝嘴里接过话头,“爸这功夫,难道比不过乐团那些专业拉二胡的么?我觉得他们的水平还赶不上咱爸呢。”
“哈哈,哪有哪有?”老丈人笑得好腼腆。
“爸,改天我介绍你去楼下给那些跳坝坝舞的伴奏,她们放的是什么曲子啊?那也能听?你去拉二胡,一首收5块钱......好像有个阿姨还挺漂亮的!”
“你说什么呢?吃饭吃饭。”秦渝哭笑不得。
我捧着老丈人乐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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