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说,每一把剃刀都自有其哲学。虽说他本意不是如此,但我想这句话也可以作“无论怎样的生活琐事都可以用哲学的视角勘探一番”此解吧。
昨天凌晨1:07分,我被身上多处的痒意弄醒。在坚定生起杀心之前,我安慰自己说:“可能只是身子上哪处无意的瘙痒吧”,然而身上越来越突兀的肿包直接击碎我的自欺欺人。于是我果断下床,拿备配有手电筒的手机一个、眼镜一副,再备羞恼的巴掌一只,我开启了凌晨杀蚊之旅。杀蚊的过程异常顺利,遗憾我当时没有拍下那个贱种(sorry……)的尸体以供自耀。然而,杀蚊的得意并没有给我多大的思考,杀蚊之后的在床上的反转踌躇却让我意识到我似乎“悟”到了某种道。
杀蚊之后,我重新躺下以培养睡意。然而,我心里却生出比痒意更难捱的不安全感——我总是觉着这蚊帐里还有存活的蚊子,于是我总是觉着有某某物什在侵扰着我小腿、大腿、手臂抑或脖子的光裸的皮肤。这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我不得不又重新坐起检视四周,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这时,心里有一个人说:你看到了吧,这里已经很安全,并没有蚊子了,你可以安心睡了。我回答说:好的,我知道了,我要睡了。然而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存疑:万一那些蚊子藏在了被窝里,或是躲在了床沿下?……
当时本能地感叹道:噢,人是多么脆弱、多么胆小的的物什啊。无论经历什么事,受过了一次惊吓之后,便再也无法全力地去面对相同的事了。于是就算所有的理智告诉自己,这里很安全、你不会再受到伤害,情感上的自我却仍然在本能地逃避。就像我不敢再相信出现过蚊子的蚊帐一样。但我好想睡觉啊,这又该怎么办呢?
前几天脑海里一直有个意象:自己的心脏被一把剑刺穿,我像耶稣一样被钉在墙上。之后我又觉得,剑这东西作为武器来讲性价比实在太低,于是我擅自把剑换成了一把短刀,于是这意象变成:我的心脏被一把短刀刺穿,我像耶稣一样被钉在墙上。
昨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辗转反侧,脑海里又重复着这个意象。但这个意象更完整了:我看到了那个拿着短刀的人的脸。那是我自己的脸。
我该怎么做呢?我又看到了,被刺穿的我把刀拔出来,在原地躺下,对另一个自己说:好了,我要睡觉了。
杀蚊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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