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生死,人人色变。“生”意味着能够享受这斑斓世界,“死”意味着告别和再见。父母给了生的起始,但死的终结只由自己。不得不说,几乎每个人都畏惧死亡,无论对凡夫俗子,还是对名流贵族。
死是件可悲的事,自然的死亡尚且令父母兄妹哀伤流涕,更谈非自然的命运的转折。自然的死亡可称作寿终正寝,更有甚者称之为喜丧,似乎是人与天达成的 约定,而非自然的死亡被认作是厄运或被定义为失败。
我们往往期望于远离厄运、摆脱失败,这个期望有多大的魔力,纵观历史几千年,查阅那些诡谲残酷的斗争即知。
如果是从征途期望尚可,在光明的一方坚持斗争,拒绝厄运与失败,则称作英雄、君子或英杰。出乎意料的是很多蝇营狗苟,义无反顾地靠近歧途,直至坚定地在黑暗邪恶的道路上沦陷。
所以我们经常逢场作戏,擅长于扮鬼脸,说些溜须拍马的话,这算是基本生存技能。想要争取生机甚至飞黄腾达,即使违背道义、丧尽天良和出卖亲友也在所不辞。
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抉择时,我们经常毫无迟疑地拥抱生存,即使被时人当做叛徒,被后人视为败类。从个人或当局的狭隘的角度看,生存就是胜利,死亡即是失败。这便是贪生怕死。
有人会质疑,我有何权利和根据判定我们的品格。说不定,我就是相反的那一种义正言辞的人,在大是大非上坚决支持正义和真理。假如真的如此所说,我们生活的世界或许不是这般模样,封建的王朝可能不会存在两千年,我们可能会生活在一个公平、幸福、充满骄傲的土地。
求学时,曾经与好友一起求职做工,我们经历重重难关,忍受日夜的艰辛,终于踏进财富广进的工厂,我们所期待的挣钱假期即将开始。然而一个场景我印象深刻,成群的大学生挤在厂区里听候分派,工头说过这样的话:有钱就是爷,你有钱就听你的。言外之意,他指出并承认厂区的所有人在他看来就是孙子。彼时,我发觉无数流淌着血液、对未来充满向往的生命不过是工具而已。
人生就是如此可悲,为了得到生存的机会,我们甘愿成为工具,吞下侮辱与谩骂,牺牲掉尊严,并为之感到庆幸和自豪。假如有人问对于正义和邪恶的看法,我们虽然不会光明正大地议论,毕竟是要脸的,但会诚实地做出抉择,生存就是正义,死亡就是邪恶。
因此,时常有人觉察到时代的腐烂,吮吸到世事的污浊,不幸的是一些人主动选择脱离苦海,走向“失败”的死亡之地。少一个这样渺小的人,世界就多了灰暗。活下来的并非良人。这就是贪生怕死的我们。
我们期盼什么样的世界,我们期望什么样的时代,我们想子子孙孙如何渐渐奔向光明,避免一种轮回,避免无数挣扎,这必须从贪生怕死的我们做起。
我们该如何看待生与死,这是个根本的问题,关系到价值观。生存并非胜利,更代表不了正义。死亡有时反而是稀贵的胜利,代表着前途的方向。向死而生或许就是注解。
父母给予的生命究竟当如何终结,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告别世界并非是苦涩的哀伤,并非集聚的全是苦涩的泪水。对得起干干净净的开始,就要给自己一个干干净净的终结。
我想我们是不是此刻先学会承认贪生怕死,再好好思索:该如何为人,如何处事,该如何抉择生与死。然后再众志成城的意志下,焕发新的世界,创造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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