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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临时被派往苏北的一个城市,匆忙中只带了一条围巾,拎上电脑,与家人简讯说明了一下就乘火车去往出差地。我比较喜欢稍微凉一点的地方,空气清澈凛冽,树叶莎莎悦耳,每一句问候还会伴随着白色的雾气,像极了烟火。身体中接触这个世界的任何部位都会显得含蓄与扭捏。我35岁了,那一刻距2021年还有27个小时。
大多数人给过去的一年存下了更多的回忆,更多的人更希望它赶紧离去,我也不例外,在最后的五分钟我在这个北方小城的居所里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想着零点怎么也要开窗大喊一声去去闷气,偏偏不胜酒力,醒来时这个元年已经过去5个小时。2021,窗外雪白。
两个月前我和丽丽出差,靠着玻璃我们聊起儿时的长辈,我的思绪就顺着那长长的轨道一直延伸了很多年,直到我看到我外公拉着板车,在我们村的中央支好了摊子,叮叮咚咚的敲打起来,我才记起那么多故事,故事里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到我看到的新年。
我外公是个铁匠,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总是来我们村打铁,和和气气,能不收钱就不收钱,年长与年幼的人都知道有一个打铁的老人,他女儿是董家的媳妇。后来才明白,他哪里想打什么铁,只是为了经常瞧瞧这个小女儿,他与人和气也是为了这个女儿不予人受气。
这人生哪里又不曾受着气。
三个月前,我离开了工作十年的地方,祝福与期望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夏末的余温。在离岗前的那几天夜晚我走遍公司的每一个角落,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和我聊着回忆,他们或许是真的有些不舍吧..
五个月前,我奶奶去世了,接到消息时我在太白山脚下的一个基地开会,我第一次见那么高的山,山下有蝉鸣,山上覆雪,我挑了把柠檬黄的椅子,面对终南,一声都哭不出来。在过去的三十几年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菲律宾,远隔重洋,那一次,我爷爷去世。所以我便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所以在那两个月之后我便离开了我工作十年的地方,我是真的不舍得。
九个月前,因为疫情有所缓解,放了一个寒假的人们开始陆续工作,幻想着春暖花开之后这不寻常的一年付出与收获。
十二个月前,我站在寒风中迎接着2020这个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数字,也说这你好2020年。你真的好吗?
瞅了一眼日历,昨天小寒,初候,雁北乡。你好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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