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一切已经荒芜,门前杂草丛生”,听到弟弟对家的陈述,我立马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因为“田园将芜胡不归?”的召唤,我想一看究竟,那个给我很多牵挂很多少年时代美好记忆的家到底变成了何种模样,果然,“相见不如怀念”。乃瞻衡宇,载欣载奔,既入室门,我心伤悲。
杂记曾经瓜果满枝,碧绿菜畦围绕的庭院如今被齐腰高的杂草环绕,那个掩映在层层绿树下 的木板屋也成了蜘蛛的家,以前一尘不染温馨舒适的家也还未来得及洒扫穷窒,家具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粘鼠板上是是各种各样的昆虫甚至已经腐烂的老鼠,幸而我家在少雨的北方,若是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就像马尔克斯所生活的地方,想必家早已被蓬勃的自然生命所吞噬吧。但这种荒芜不是因为对自我生命的放逐,而是迫于现代科技革命迫于生存而背井离乡的无奈选择。
杂记一户又一户的人家在城市化的洪流下来到城市企图谋求生存,这让家乡更显荒芜,大片土地无人耕种,即使有人耕种,农民也早已放弃对庄稼的信心,物价飞涨,粮食价格依然在国家的宏观调控下稳定在八年前一块每斤的价格,作为经济主要来源的苹果价格也极其不稳定,今年清明前后的寒潮更是让苹果死在了花朵的孕育中,于是几乎每户人家都放弃宽阔舒适的家选择外出谋生在城市的角落从事底层的工作。不同于当时英国政府为城市化发展进行的强制性的圈地运动,中国的这些农民在在无情的自然灾害面前被迫跟随社会发展的趋势,只是少了一些社会主义政府对这些弱势群体生存状况的关注。高中时常常幻想回到家乡带领乡民建设发展一个现代农村,只是现在明白个人能力的有限性以及历史发展趋势的不可逆转性。那个十多前走出农村的叔叔已经买了房,通过勤奋努力已经在城市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生存基地;六年前放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产方式的妈妈现在做好自己工作的同时更新自己努力学习。不知如何评价这种乡村的衰败,还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看那些陪我长大的人儿吧。
杂记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七点,天空中是几抹淡淡的白云以及一轮快要入山的橘红色夕阳,金黄的麦子铺满马路只留下了窄窄的小道,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的夕阳余晖下是零零散散正在装麦的农人。回家前几天因为迷恋夜市上的美味,十点之后也吃了很多东西,结果就是肠胃不堪重负以致罢工,舌苔变厚,打嗝不止,食之无味,面容惨淡 。其实这样的肠胃不适去年一直存在,只是事情太多没人提醒便也一直拖着不去医院,结果就是一年瘦了十斤。在母亲的一番轰炸下,只好走出家门踏上去镇上的熟悉的寻医之路。
我变成了鸟儿在天空中飞翔,但也要记住来时的地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