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叶婉独自走在学校的后山上,背着塞满练习书的书包。其实她也不是常来,只是后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后来渐渐习惯了来到这,觉得很衬心情。
通往后山的是一条曲径,两旁有不是很高的树,也不是很直,两边一排排的歪歪扭扭树倒像是寺庙里的那些面目狰狞的罗汉。可叶婉在傍晚时刻到这里来,却并不觉得害怕,大概是更可怕的事她都经历过。
她独自一人走着,走走停停,漫无目的,也不需要目的,只想拖延点时间,然后走一圈就回去了。
有人在这里吗?叶婉心想,她听到了某种乐器的乐声,但不好说是什么乐器。她寻着乐声走去,发现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不,应该说男人,因为他看起来不像是高中生。
叶婉只是站在那个后山亭子前默默地看着,没敢再靠近。静静地欣赏这首曲子,真好听,沁人心脾的感觉。
那男子也没发觉有人靠近,自顾自地吹自己的口琴。
音符环绕着他的白衬衣,仿佛有了一种光芒,叶婉听得如痴如醉。不觉自己“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引得男子回头,叶婉感觉她被那个男子深深的眼眸迷住了。
“你是谁啊?”白衬衣男子,声音很低沉。
“我……我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叶婉从沉醉中惊醒过来,慌忙回答。
“哦”男子就如此简略地哦了一声,又回到了口琴的吹奏中。
叶婉觉得时间不早了,该走了,在往回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回过头,问到,对了,你吹的是什么曲子?
那男子竟一脸错愕地看向这短头发,脸上红噗噗的女孩,微笑了下,说,下次再告诉你吧。
没得到答案,叶婉就走了,走在路上,猛然想起自己怎么没问他叫什名字,干什么的?明天,明天,明天还会看见他吗?
二
“说吧,什么时候把这离婚协议书签了?”
叶婉的爸爸点起一根香烟,猛的一吸,“我破产了,就跟我离婚,我不会签字的”他吐出一口浓烟,慢慢地说。
“哼,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天天赖在家里喝酒,我们靠你还能活吗?”
叶婉站在门外听到这些,没有什么感觉了,早已习惯了这种永无休止的争吵,她推开了家门,这是家门吗?里面是一个不属于“家”的世界。
“今天,怎么晚回来?”叶婉妈妈怒气冲冲地问道。
“没什么,在学校里走了下”
“你都高三了,哪还有时间让你乱走的?谁允许的?”
“你们这样有什么资格说我?”叶婉反抗地说了一句。
“你少说两句婉儿”叶婉爸爸插了一句。
……
玻璃声,撕扯声,……一片乱像!
三
叶婉伤没全好,来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后山找那个白衣男子,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练习,不过他吹的曲子真的是好听,似乎能缓解她所经历的一切。
“你吹的是什么曲子?能告诉我吗?这次” 叶婉像是有点哀求的说道。
“我上次说的是明天告诉你,这都多少天了?”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
……
乐符响起,像是给这学校的后山蒙上了一层悠远的气息。
“话说,你之前怎么没来?” 白衣男子轻声问道
“就是出了些事,没什么” 叶婉尴尬地笑了笑
白衣男子也没再问,继续吹着口琴,觉得能这音乐能帮帮她。
“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李亦,以后要是想听曲子,随时到这亭子来,我每天傍晚都会在这练习曲子”李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可是面对叶婉,好像不自觉就说了出来,觉得似乎能帮到她。
之后,后山的亭子似乎成了他们的基地,叶婉来后山也不像以前那么漫无目的,笑容多了。这少年陪她度过了这些日子。
四
叶婉的父母的争吵终于在高考前夕结束了,他爸爸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叶婉判给了她的妈妈,这是很正常不过了,叶婉的爸爸已经忘了工作是什么样的存在。
叶婉却没感到有什么的悲伤,反倒觉得送了一口气。
高考前几天,她一如往常地到亭子去找李亦,可是没找到,也等了很久。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找不到李亦。
你到底在哪?叶婉这样想着,眼看高考就要来临,叶婉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曾经陪伴了她几个月的那个人吗?不可能,叶婉不相信出现这种情况。她开始向班里的同学打听李亦这个人,都说没听说过此人。向老师学校里打听也是如此,没有结果。
……
渐渐地,叶婉经常发呆,自言自语,一下课就跑到后山的亭子上去。同学,老师,学校,甚至她妈妈都以为精神发生了问题,为此把她送到心理咨询,因为这她爸爸也经常来看她。可她还是向周围的人打听李亦这个人。
高考,叶婉没有参加;她父母甚至为了她复婚了,为了照顾她。可她好像并没好转,并坚信有李亦这个人。
五
……
经过了大约半年的调整,叶婉终于不再说起李亦这人了。
有一天,她又来到学校后山亭子里,熟悉的音符又在耳边响起。
一滴滴热泪从叶婉眼眶中跌落,别人都说我心理有问题,捏造了你,但我知道你是存在的,在我心里。
不管你是否存在,谢谢你陪我走过我最艰难的时光,李亦,口琴少年,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在我心里。
你在哪里?口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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