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合适的地方坐着不舒服
周昊第一次主持部门例会提出了新的要求：1、全体部门成员必须站立开晨会，会前总监问：“大家好！” 全体人员要齐声击掌回答：“好、很好、好得不得了！” 2、每周只休息一天，周六部门全体上班，但不计加班，要求和4S店同步，以实际行动支援一线工作。
每当晨会结束走出会议室，李秀城都会看到其它部门的同事偷偷笑着议论人力资源部的“激昂”开场。财务总监周涛甚至私下问过李秀城：“你们的新总监这么左，大家都适应嘛？！”李秀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她来说，晨会激情澎湃的口号可以张嘴不发声，因为她实在喊不出口。但是每周六的照常上班确实另人无奈。不要说不计加班，就是计周末的双薪加班费，又有谁愿意每周只休息一天呢？！但是面对总监信任真诚的眼神和尊敬重托的讲话，大家还是报以沉默和配合。
这天下午，周昊请李秀城到他的办公室。先寻问了近期的招聘进展，然后说：“您还需要一位招聘经理是吧？”李秀城点了点头：“目前还顺利，新来的两个同事工作很积极，杨经理主要负责4S店和集团经理级人员的招聘；陈晓负责集团普通员工招聘；我集中精力招募集团高管和4S店总经理。先看一段时间，如果可以，另一个编制暂时先空一段时间也行。”周昊笑了笑：“既然设编制就是招聘任务需要，临时找人也很困难。我认识一个招聘网站的主管，她目前正在找工作，想推荐您见一下，如果觉得人可以就补充到位吧。要是不行就当认识个圈内朋友。”李秀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口，她客气地答应了一声。
一年前，就是因为姜云的抵制，高战介绍的赵总才没有入职。同一团队内或相关部门之间不允许熟人介绍，这是“畅达集团”也是很多企业不成文的规矩，周昊作为人事总监不应该不知道。更不用说姜云曾经的要求：招聘经理只要男的。
周六，按照周昊的要求，人力资源部全体到公司正常上班。这天上午刚好集团开会，由秦川做年度投资发展报告，所有总监级以上管理层都要求到会，由于涉及人员配置，李秀城也需要参加。
董事长亲自主持会议，虽然是周末，她今天的穿着依然讲究：浅驼色束腰阔腿裤，上身搭配一件米色V领羊绒衫，颈前的一串嫣红色珊瑚项链精美而艳丽。光洁圆润的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目光温暖明亮。刘总坐在长方形会议桌正对讲台的座位上，对大家说：“今天通知各位来会开，是请秦总给我们介绍集团未来五年的投资发展规划，关系畅达集团的现在和未来，非常重要。大家听后可以有不同的见解，欢迎随后发言探讨。秦总，开始吧。”灯光暗了下来，秦川开始做报告。他先是分析了过去3年中国乘用车市场的核心数据；然后比对世界汽车市场发展趋势分析预测了国内未来5年的汽车市场、特别是乘用车市场的发展方向与行业经营形态；然后从不同角度，精细地对畅达集团在汽车投资领域的过往经营业绩与管理现状进行总结分析；最后展示未来5年集团的投资发展方向与可行路径……秦川的报告视野开阔、理据清晰、目标明确、步骤缜密；PPT展示得简洁、精准、流畅、专业。所有在场的高管都被眼前精彩的演讲所吸引，与其说是一场报告，不如说是一次高端的汽车行业知识培训。
秦川讲完，大家一起报以热烈的掌声。“下面的时间可以提问和补充。” 刘董事长微笑着看了看大家，说。财务总监周涛问了几个资金和投资风险的问题，秦川进行了解释和补充，准备会后完善。刘总又问身边的高战：“高总的意见呢？” 高战沉默了片刻，说：“秦总的报告，对国内外汽车市场分析得很透彻，规划也很长远。有一些想法我说一下：未来中国经济走势强劲，随着消费者不断升级，超豪华品牌汽车表现非常另人期待，如玛莎拉蒂、保时捷等顶级超豪华轿车，在一线城市会逐渐受到一些年轻富人的青睐，我们可以进行尝试。”高战说完，大家都没有出声。董事长问秦川：“秦总怎么看？”秦川讲话始终低声而轻快：“我完全同意高总对于超豪华市场走势的预期。但是在中国的乘用车领域，中高端品牌汽车一定是未来一二线甚至三线城市的主战场。尤其像日系与德系的中端轿车；奥迪、奔驰、宝马这样的传统高端品牌汽车，未来5-10年内销量都将处于稳步上涨趋势中。另外，随着中国家庭旅游市场的火热，短途自驾游会成为时尚的休闲形式，SUV车型销量的表现一定会逐步突出，成为时尚热点……结合畅达集团的综合实力，我建议集中力量铺战这些重点市场。”董事长始终认真地倾听着各方的意见，从未插话。临近散会，她意味深长地说：畅达集团作为一家民营企业能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当今汽车市场的空前繁荣，是机遇也是挑战，不管我们的规划有多宏大和长远，“踏踏实实做事”是不变的准则，未来5年甚至更长的时期内，“稳中求发展”都会是“畅达”集团的基本方针，不会改变。”
开完投资发展部的会议，已经将近下午1：00，李秀城在楼下的快餐店买了一份盒饭，回到茶水间独自吃完了。正准备回工位，就看到一位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子和周昊一路说笑着走出了电梯。
周昊看到李秀城，赶忙热情地介绍：“李经理吃过饭了吗？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赵利婷，仁帆招聘公司的主管，这是李经理，你们以后应该就是搭档了！”赵利婷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头棕黄色的长发蓬松地披散过肩，褐色的粗格呢外套敞着领子，露出里面鲜艳的桔红色毛衣。“你好，李经理，以后可得多关照啊！”赵利婷笑着大声打招呼、用力地握了握李秀城的手，那双手的掌心湿硬而冰冷，另人很不舒服。李秀城知道这就是周昊之前给她推荐的招聘经理了。“李经理，你们到会议室聊聊吧？”周昊边说边把赵利婷带到了会议室。 李秀城只是简短地介绍了一下集团的招聘情况，例行公事而已。因为当她推开会议室的门出来时，洪飞已经拿着劳动合同赶来给赵利婷办理入职手续了……
冬季的白天总是很短，刚过下午5：00，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集团办公区里空空荡荡，其它部门几个来加班的员工都已经陆续离开了，只有人力资源部一个都不少，每个人都在电脑前加班工作。周昊时不时来部门走走：“大家辛苦了，全国的4S店年年如此，我们不能到店里现场支持他们，但是可以在北京并肩工作是吗！” 他来到李秀城身边停下来问：“李经理，谈得怎么样？您觉得行吗？”李秀城只得应了一声：“简单谈了谈，我看洪飞已经在给她办入职手续了。”周昊礼貌地笑了笑：“是啊！您这里一直缺人手，尽快入职可以分担一下工作。您现在忙吗？要不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李秀城跟随周昊来到办公室，周昊请她坐下，缓缓地说：“现在姜部长已经调走了，我看了看她的工位一直空着也不好，咱们部门就您一位高级经理，现在又带团队，明天开始您就坐过去吧！李秀城马上说：“不用，不用，我现在的工位正好和前面三个招聘小组的同事坐在一列，很方便。”周昊又笑了笑说：“您就不要推辞了，从职级上说您也应该坐过去，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您来帮我。赵利婷周一报到时，坐您原来的位置就行了。”听周昊这样一说，李秀城不好再继续推辞，虽然她心理确实不想坐在姜云的工位上。她非常清楚：在企业里，一个工位不只是一个位置那么简单。不合适的地方，坐着也不会舒服。
和周昊谈话结束时，部门的其它同事都已经下班回家了。李秀城一个人走出写字楼的大门，吹刮了一天的北风逐渐停息了下来，路边树木的枝条在月色下微微晃动，交错成不同形状的黑色剪影。夜空深邃幽蓝，几颗星星挂在遥远的天边闪闪发亮，衬托着空旷的街道更显凄清。李秀城心理久久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像这寒冬的夜晚，寂寥、清冷。姜云是自已主动提出的调离，但又似乎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通畅；周昊的外表儒雅而谦恭，却总是让人有种隐隐的压抑和不安……
【故事虚构 若雷同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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