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年正月初九和三月十五,隔壁村將軍墓都有會,每次有三天的社戲。戲劇雖然都是豫劇,但好戲班好像却是河北邯鄲的。我們不說社戲,我們就說會,不说廟會。我們說的會,是必然包含了娛神且自娛的戲劇的。如果哪一年,因故不能請來戲班,那麽就說沒有會了,或者說不會了。所以,戲劇,在家鄉的會中,是相當重要的。而不只是提供一個交易的聚集而已。但搬遷后,到豫北平原上才發現,原來會還可以只是聚會,做買賣而不唱戲的。但小時候,不是這樣,小時在山區中,會是必然包含戲的。
將軍墓村是我二姨家,我姥姥家在唐庄,与将军墓一个大队,很近。所以幾乎每年的两次会都不会落下。另外一個村盤石頭,距離我們村相對來說更近,但是沒有什麼至親,雖然他們每年也有一兩次的會,我去的比較少,記憶里只有一兩次。
小時候趕會,實際上不過是湊熱鬧而已,當然也少不了賣零食。戲文雖然聽著鑼鼓喧天,熱鬧的很,但我基本上是没有听懂過。除了當年自己性子不穩,坐不住外,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聽不懂所唱的內容。也看不懂戲台上的表演。打鬥熱鬧的地方,不用解說,自然感覺演員功夫了得。但是這樣的場景,三天中不過出現幾次而已,自己未必每次都能看到。戲台上,用作马辮的道具,在我看來了,不過是根,帶了花嬰的棍子,要說這是佩戴的兵器,我還能理解,說這是十萬大軍,那對我來說就過於抽象了。戲台上的唱詞是有腔調的,和普通說話不一樣,所以我一直認為,听不懂戲,是因為這個戲腔的緣故。現在看《西游戏曲集》,我發現未必是如此。
舞台裝束固然在我理解戲劇的時候起了阻礙的作用,但不理解戲劇,更重要還是台詞的緣故。現在看劇本,其中的台詞,大段都是古文,出口都是唐詩,這些東西因為前些年補課,現在看來不再是問題了,但在童年的时候,这當然就是最大的攔路虎。
中學時,可沒覺得自己可以從古文中讀出情感來的。更不要說小學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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