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传在家道中落后,又回到了上海。
雪子迎接了他。局势动荡,为生活所迫,好友纷纷离去,城南草堂已经成为过去。
李叔同有感而发,一边弹琴,一边记录,写下了著名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时的李叔同不再是有钱的公子哥,为了养家糊口,成为了一名普通的教员,教授国文,黄炎培也是这里的教员 。
后来,李叔同接到《太平洋报》的邀请,成为了主编。同时还兼任美工和广告设计,直到报纸被迫停刊。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李叔同又只身一人了到了杭州。
李叔同任杭州师范学堂的音乐、图画教师。
空闲时候,跟几个同事起游西湖,写得了《西湖夜游记》 。
看到学生们交上来的素描,写下了《春游》:
春风吹面薄于纱,春人装束淡于画,游春节在画中行,万花飞舞春人下。
梨花淡白菜花黄,柳花委地荠花香,莺啼陌上人归去,花开疏钟送夕阳。
李叔同开创了先河,这个历史上第一次人体写生课,在当时也算得上惊世骇俗。
教书的名声在外,李叔同接到南京高等师范学堂的邀请,还是教音乐与图画。
李叔同在南京与杭州之间奔波,也只是为了薪酬,天津家里的俞氏与两个儿子,上海的雪子都需要他每个月既生活费。
在有限的薪酬里,他还得挤出钱来,资助贫困学生。
学校放冬假了,李叔同并没有回家,而是来到西湖附近的虎跑寺,尝试断食来修养身心。
断食结束,李叔同感到身轻,心清,无挂无虑,自觉已然重生。
返校以后,李叔同匆匆赶去上海,与雪子见面。
从此,李叔同与外界交往越来越少,除必要的授课外,他躲在家里,或研读佛典,或去听禅师说法。
房间也变了模样,桌上放的是佛学经典,屋内还供奉着菩萨,每天烧香拜佛,只求内心平和。
又一年落雪时,学校放假,李叔同收拾行李前往虎跑寺习静度岁。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这里他目睹了好友剃度为僧的全过程,心生向往,表示愿意拜师。
明国七年(1918年),李叔同拜师了悟法师,皈依三宝,法号弘一法师。
李叔同已死,弘一法师无悲无喜。
红尘之事需要了断,俗事需要安排妥帖,以免节外生枝。李叔同把作品和财产或捐给学校,或交给同事,把薪水也做了分配。
等雪子找来的时候,任凭她流泪,李叔同已经心如止水,“爱,就是慈悲”。
弘一法师在灵隐寺受戒,后又来到精严寺落脚在玉泉寺。在这里,他潜心修行,没想到一场暴雨将居室冲垮 。
弘一法师沿富春江而下,挂单于衢州城北的莲花寺。水路辗转来到了玉泉寺,经人推荐,又来到永嘉的庆福寺。
在这里,弘一法师,闭关修炼。
7月酷暑,永嘉多暴雨,弘一法师染上了痢疾,一日日加,最终卧床不起。“小病从医,大病从死” ,弘一法师留下遗言,做了最后的交代。
没想到竟然渡过来死劫,醒来时已经重生,对生命有了更深都领悟。
在庆福寺的两年闭关生活结束,弘一法师走出了庆福寺。
来到上海,在太平寺静修期间,写下了重要的佛学著作《印光法师问钞》。
路过灵隐寺,走过莲花寺,弘一法师又回到了永嘉庆福寺。
弘一法师登上普陀山,进入法雨寺,拜见恩师印光法师。
明国十五年(1926年),一番云游后,弘一法师回到永嘉庆福寺。
又是一个冬季,弘一法师踏着皑皑白雪,穿着单薄的僧衣服,破旧的草鞋,继续他的参禅修缘之路。
途经厦门,弘一法师留下来弘法。
明国十八年(1929年),弘一法师来到浙江上虞白马湖畔。
心无杂念,哪里都是归程。弘一法师来到泉州的温岭养老院。
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弘一法师衣衫褴褛飘零了许多地方后,来到福建泉州的温岭养老院,把这里作为他人生的最后一站。
这天,弘一法师写下了“悲欣交集”四个字,最终在这里圆寂。
花开是喜,花落也是一种归属,一生至此,花之清香将永存于记忆。
一切都画上句号,花也渐次开放。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