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程

这是一篇短文，也可以叫它随笔，或者散文，whatever。

文章，无论长短，总要有个名字。好像不管你在文中怎样不着边际的胡扯，总归要给文章一个主题一样。这仿佛显而易见，无需问，只要遵守就好了一般。退一万步讲，没有标题的文章，在技术上好像也无法发文。

《何处是归程》，是刚刚读过的一部小说，日本小说家渡边淳一的自传体小说。必须写点什么的冲动来源于这部小说，那就拿它的书名来充个数，权当本文标题吧。

记得上学时，语文老师曾经语重心长的教导过，何为散文，形散神不散，还带着同学们煞有介事的分析每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即文的神。

自己写作后，才发现，有些文章，无论是散文还是小说，其实并不一定真的有中心思想，并不一定都是针砭时弊的战斗檄文。有时候，只是简单的有写些什么的冲动，就写了，就像酒后想找个人促膝相谈，宣泄一番一样。文章，融合了作者的思想、经历、感悟，但可能在作者奋笔疾书那一刻，并不一定是为了某个清晰的目标在写，只不过是心中的一团东西在推着他不得不写。至于那团东西是什么，可能只有写完自己才知道，甚至写完也不一定知道。

必须抱歉的说，我的这篇文，行散，神也散，或者，根本就没神。

自己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唯一知道的是，读过了一本书，内心翻腾，有话要说，对有些人或许是找人倾诉，于我，是写作。

这已成为一种本能。这种本能对于写作者是必须的，也是难能可贵的一直坚持写下去的动力和灵感源泉。至少我自己是如此认为。

记得，自己曾经说过，更偏爱写小说，而不是这种类似鸡汤文的随笔。

每周固定更新一次在连载的小说，已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小说是故事，是人生，你可以将你的所见、所思、所感都融入小说，不评论，只是通过你的笔触以你的方式讲给大家听。这是小说独特的魅力。也是我爱的方式。

所以，我说小说家，说到底，一定要是好的，观察者，和沟通者。用双眼和心灵去观察和捕捉这个世界，用大脑编译，再用笔，写出来。这就是一个小说家该做的。

不一定需要短暂的激情，但一定要长期的心中堵着一团东西，引导你一直写下去。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

而突然，无预知的，激情，和激荡在心中的火，就需要类似散文这种形式来宣泄(姑且叫它散文)。

本文就是这样的性质。

看吧，前面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散文嘛，可以没有逻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这里也不知在说什么。

当然，散文，由于心中有一团火，在它的刺激下，基本上是一蹴而就，写的很快，很爽，写完简单修改就可以成形了的。相反，小说，需要反复思考和雕琢文字、故事和人物。

相对于散文来讲，写小说简直是个苦力活。

说回《何处是归程》。这是渡边淳一功成名就后写的一部类似自传体的小说。描写了一位写作新人，如何舍弃做了十年的体面的医生工作和家人，来到东京全职做作家，以及与三个女人的爱恨情仇和情感纠结。这基本上是以自己为原型，讲述自己成为职业作家后第一年的痛苦经历。

渡边很大胆，在世人面前完全将自己个人不堪和痛苦展露无遗。也正因为这份真实才激起了无数读者的感动，反思，和共鸣，包括我。

买这本书的初衷是，计划花一段时间精读一下渡边淳一的作品，从这本自传体入手，不失为一个有意思的开始。同时，作者如何从一个外科医生一步步成长为知名作家也是看点之一。就像之前读过的另一部小说，《孤独小说家》一样。

不问可知，小说家不是个好差事，尤其是职业小说家。这注定是一个竞争激烈和没有钱途的职业，即便有很火的、赚钱的流行作家，但凤毛麟角。自古如此，国外如此，中国更是。

庆幸，自己还算有一项可以安身立命和养家糊口的技能，可以堂而皇之的以企业福利专家的名头忽悠一下，帮助企业设计和管理福利计划，赚点小钱。从社会角度，也算是能够为雇佣自己的企业以及市场和社会有那么一点点贡献，实现一点点社会价值。

这样，自己可以业余不以赚钱为目的，跟随着内心，从容的写自己想写的文字。文字，首先是写给自己的，自己写着痛快，就如本文。同时，如果有读者看了，不管是说句“狗屁不通”，还是“嗯，还行”，那我就算是心满意足了。

相对于作者在医生职业和作家梦想间挣扎纠结，我更加看重作者文中的感情纠葛，也是更加人性的那部分。

这也是我继村上春树后，第二位想将其作品全部精读一遍的日本作家，的原因所在。渡边淳一的小说更加关注和专注于两性关系。正如他本人说的，何为人性，很多方面，我们都可以伪装，但“爱”和“性”却往往无法伪装，能够反映一个人内心深处的一些本质的东西。这也是我想通过小说探究的一个重要方面。

相对于亲情、友情、同事……两性关系，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向往，也最容易带给人痛苦，最复杂的关系。正所谓“爱恨情仇”，自古如是。

不知道大家是如何理解和感受的，但至少于我，必须承认我不真的懂女性，也不懂得如何很好的处理两性关系，也没有所谓的成功经验可谈，甚至怀疑在有生之年是否能悟得其中真谛。（或许，其中并无所谓的真谛也未尝可知。）

读完这本并不厚的小说，合上书页那刻，望着窗外哗哗的大雨，发了半天呆。

文章和小说，注定会一直写下去，也许会越写越好，也许会有更多可爱的读者。这是作为福利专家这一职业外，自己的宿命，相对更私人和内心的宿命。

但又隐约的意识到，虽然寄望于通过小说去探究很多东西，人性和人心底最本质的一些东西，但人是如此奇妙，恐怕即便穷极一生也无法真正有所得。即便是自己内心深处最阴暗和最深藏的东西，是否有一日能真正的发掘和可以直面呢？

我不知道。

这岂不正是人生的有趣之处？太多未知，我们却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