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夜幕渐消瘦,窗外蛙鸣声啾啾,帘卷芭蕉怯私语,心有千结,只等光阴来解。
新近的路,匍匐荒芜,乱石堆砌,只想凿空。
而虚荣心,一浪接一浪缱绻,像只无形的手,将欲望逼向黑夜,逼上长空。
对黑夜的孤寂感太熟识,每夜的细胞都在斟酌文字,又太忧愁,怎样让文字在芸芸中绽放清丽。
那日与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聚,所谈是文字,所闻却是文字背后的余味,这几年,我们都在变,对名利之事,都变得从容了些,看透了些。
文化圈,无非也是文人之间,相互吹嘘,相互立山头,相互争夺之圈。文人,应是无圈,文字说话便可。
不甘心,人是如此,未曾经历却想拥有的,自是会羡慕的。好比有人家财万贯,却言之凿凿说,有钱其实也不见得幸福多少,此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若一位文人结交甚广,所言文字闭门造车便好,何必参加文友聚会啥的,此也是信口开河。关于这仨字,与老友会意一笑,心照不宣,看来都是甘心的人儿了。人呐,入世,出世,皆在无常中修行自我。
倒是诗人沈方写女弟子,写的透彻,女人何苦写诗,写出来的诗又给谁读呢?又何苦拜老师呢?难免有拜山头拜人脉之嫌,身为女子,时刻敲打,写诗自然写得,文章自然作得,不争鸣便是,留点清白之地给思想,也是一丛清丽之美。
每日在慵懒里散漫,虚荣心真真是要不得的,但凡有人激励,欲火便缠身了,脑里的半斗文字又在仓促排兵布阵,无病呻吟。
书桌一角,笔墨纸砚也会在眼里不安分起来,平铺而至。熟宣比生宣不易晕染,羊毫比狼毫柔软,小楷比草书方正,这些是习惯在磨习惯,也是迂腐里的一尘不染。
声音也是空谷,闲来吟一首诗,唱一首歌,呻吟在呻吟里叫嚣,沉静在沉静里宣泄。
散漫就这样被时光碾着走,碾碎了走,碾静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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