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小小鸟88 | 来源:发表于2021-11-13 23:50 被阅读0次

    最近两天,老公一改常态,早上起床时,或闲来无事时,家里的音响里,开始飘出“浪根里根浪”京剧的唱腔,我取笑他,又变口味了,还变重口味了,他一脸的不屑,说,你懂什么,我哼的一声,甩出,你真懂也行。

    说实话,我还真不讨厌京剧,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在意识里,有和没有一样。但从不主动去听,偶尔的会从街头巷尾坐着晒太阳老爷爷的收音机里,不经意的听到几个音符或一个唱腔的百转千折。我匆匆走过,拉远了旋律,也拉远了一段时光。

    京剧,个人意识里就是听戏,唱戏,这是小时候我的爷爷奶奶对其的称呼,也是他们那辈人的爱好和消遣。

    家里突然萦绕着,充盈着满满的二胡音和缓慢的仰扬顿挫的唱腔时,思想就飞了,就散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一段旋律响起,记忆里很熟悉的画面会瞬间涌出,有时越涌越多,越多越会去想念一个人,回味一件事。

    由听戏,我想到最多的是我的奶奶,我的爷爷。

    在我印象中,爷爷奶奶感情不是很好,经常吵架,有时会相互骂,爷爷脾气不好,用奶奶的话说“又开始发急了”“发什么急”。小时的我,不懂得他们的生活,也就不懂得他们的矛盾,只顾护着奶奶。

    他们当然也有好的时候,可能因为难得吧,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小片段的记忆,因听戏,我却保存起来了。记忆每天都在进行,有的走着走着就忘却了,有的却能突然想起,可能是因为特殊,因为不寻常,才不会被时间冲刷掉吧。

    那是冬季的夜晚,院子里很黑,很冷,奶奶家堂屋的两扇黑木门已经关上,还用木棍顶上了,在我的记忆里,那小房子很温暖,很舒服,很安全。奶奶早早的躺堂屋东边的屋里睡了,我和弟弟坐在长长的竹椅上看电视,14寸的黑白电视机放在堂屋正对门靠墙的条几上,爷爷坐在小马扎上烫脚,他每晚都烫,放的热水很少,一点点往盆里加,每当添水时,他的双脚踩在盆边上,倒上一点,再把脚放回去,等烫完了,水还是一点,我经常帮爷爷去“阳沟”倒掉洗脚水,怕他训我,我会按他的意思把水倒在靠近墙根的地方,不然第二天会结冰,滑。

    爷爷是庄稼人,身上晒得黑,但脚很白,很瘦。

    正当我和弟弟准备关电视时,爷爷看看钟表,示意我换换台,我很乐意的帮爷爷扭动着电视屏幕旁边的按钮,费力让他的转动,直至唱戏的声音传出,而后屏幕晃动几下,稳定下来,一个或两个穿长褂,吹胡子瞪眼,或满头花的男男女女在舞台上唱起来。爷爷从钟表的门框里拿出他的老花镜,趴在条几下面暗红色的大桌上看起来,脸上挂着难得的笑,有时兴奋起来会笑出声。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hlrttr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