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下了场雨,它的名字是你。
元旦,跟着老妈做大扫除,无意中翻出初中的一盒同学名片,心血来潮翻了翻。
有些人的名字看上去已然陌生,除了几个还有联系的朋友,剩下的那些人好像都被埋藏在过去的岁月里了。
“诶,这货现在在工作了吧……还家住火星我去……”
“……什么电话号码你懂的,我懂个P……”
因为是临近毕业时匆匆写的,也没细看,这下一翻,翻出好多“外星人”。
“xx豪……家住……电话号码……”这是所有人中少数填写信息完整的人,“爱好:你。”
什么叫“爱好:你”?瞬间我没反应过来。
细细回想了下,跟他有交集是初中第二学期,重新分组,他有幸跟我成了同桌。依稀记得那时我没有现在这么低调,和我坐的男同学都要饱受我的蹂躏——我逼着他叫我姐,事实上我比他小好几个月。他也只是弱弱地反抗了一下,然后乖乖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
“老弟诶,快去给你姐买瓶水。”
“不去。”
“啧,又不听话了是吧。”
“好好好,我去。”
那时我们是三人同桌,另外一个男同桌是一奇葩——比我还变态!刚分组的时候,他的变态使我彻底折服,于是我从不去惹他,豪子就成了唯一的受气包。
“嘿,你咋不去整他诶?”
“找削呢?你跟他是一档次吗?”明显他没你好欺负。
后面一句话我没说出来,只见豪子捧着自己碎成渣渣的玻璃心,默默在角落种蘑菇。
后来听说豪子有个喜欢的人,身为他老姐的我都不知道,这怎么说得过去。
“老弟诶,快跟姐说说,到底是谁?”
“滚边儿去。”
“你说不说?”
“我都说没有了。”
“你就骗我吧,赶紧的。”
“妈的,你说是谁就是谁。”
“……我说是隔壁‘班花’。”(我们用班花形容长相极其恐怖的女生。)
“滚!”
“嘿你那你又不说是谁。”
“……”
不管我怎么问,豪子始终不愿意说是谁,我的好奇心也被慢慢磨掉。后来听说他喜欢的人是我们寝室的,姓李。我们寝室有俩姓李的,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基友。介于我对他行为一向恶劣,所有人都认为他喜欢的是我基友“洋芋丝”。他也没否认,于是每次都会用这事去调侃他。
后来再分组,他不再和我同桌,我们的关系渐渐淡了。
初三,临近毕业,自习课多了起来,老师偶尔不在,维持课堂纪律的重担就落在我们这些班干部的身上。
一次自习,我坐在讲台上,豪子坐第一排,他同桌是个男生,跟我关系不错——其实我这人跟班上所有男生关系都挺好。
这坏东西老喜欢伙同其他男生逗班上女生,那时候女孩子们还未进化成女汉子,听几个荤笑话就要脸红,佯装发怒赶跑那些无聊男生。
当然这些女生不包括我这个变异种,刚开始他们也来逗我,在我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回了他们一个更黄的笑话过后,班上就一直流传着关于我的传说,至此没人再来自讨没趣。
话扯远了,咱回到这个自习课上。豪子同桌无聊,不想做作业,一直跟我这儿插科打诨。我也懒得理他。
“诶,欢哪,你知不知道我小学就喜欢你了。”
“你滚吧你,小学我根本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行了啊。不过你猜怎么着,自从你毕业全校演讲的时候,画的那妆,吓得我再也不敢喜欢你了。”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
“话说,你打不打算最后几个月脱单?”
“脱你妹。”我忙着写作业。
“说正经的呢。”
“你还能正经?不打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抬起头来回答。
他俩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为什么气氛这么奇怪,话题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更莫名其妙。
无意间注意到豪子略带失望的神情。当时没放在心上,只想着,你伤心个啥。现在想想,我只想说:你个傻逼,你不说明白,我神经这么大条我怎么会知道?!可惜那时情商低……
如果不是看到那张卡片,可能我至今都不会知道,原来暗恋这种美好得像小说一样的情感还会发生在我这种人身上。
跟豪子最近一次联系好像是在上学期,暑假的时候,晚上又热又无聊,跟他在网上聊到半夜两点。他还是以前一样,对我很无语。
临睡的时候,他问我交男朋友了吗。我说没有,你呢?他说他交了女朋友。我说,什么时候带给姐看看呗。他说“好的,姐。”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说错过了,就错过了。那一场迟到的表白,却生生在我心中下了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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