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遇到了一场事故心情极其暗淡,每一天上班下班却要装作云淡风轻,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重复千遍万遍它也不可能改变还徒增别人餐后的谈资,记得当时身旁的人也无人提及安慰,只有在网上的时候我敢流露出那蔓延的消极情绪,结果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问我怎么回事,我全盘托出,他当时安慰的一句话让我至今受用,“这世上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是事,但凡不是生死离别就都是小事。”
于是就在日子的流逝中那痛苦的事慢慢的褪了色,现在想起来只剩下惋惜,然后提醒自己小心谨慎。
身旁也上演过生死离别的事,每次看到听到都是一阵叹惋揪心,我不是当事人再怎么想象那痛苦怕也是不及他们的一分一毫。
去年此时,五十来岁的四姑猝然长逝,毫无征兆。早起还做饭中午被人发现已经僵直躺在院中多时,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一度怀疑是说的旁人,甚至到出殡我都觉得那是一场梦而已,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了,每次逢年过节才真切的感受到确实是少了这么一个亲人,那个曾经笑着跟我说话的姑姑已经变成了回忆中的一个人,此生不再来,不再会相见。
微博上关注了一个三流小明星,无它,只是最初登录微博官方推荐的就顺手关注了。她是一个九零后的女孩,漂亮有朝气,每天的微博都是清一色的美食美景美人,作为吃瓜观众的我还一度很鄙夷她,混娱乐圈的有几个是干净的?突然有两个月她消停了,我也没在意,直到有一天新闻报道一个小演员得癌症去世的消息,我觉得眼熟翻看微博真的是她,她妹妹替她发的最后一条微博:感谢所有朋友们的关心,她已经离世了。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我这才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家里一共生了五个女孩,她一直用拍戏的钱养家,给父母换了新房子,而她却租住在北京的地下室,生病的最后时刻为了省钱她竟然相信中医,把自己生生折腾到皮肤溃烂,她还支助的有贫困学生······那看似光鲜的背后背负的包袱是别人看不到的,生命的最后她说死亡对她是一种解脱,我险些掉下泪来,活着不易,此刻我看到了一个濒临死亡想活下去却又如此辛苦如此无奈的生命。
就是那一天我无聊的翻看微信上朋友的头像,才发现一个朋友好久没发朋友圈了,他有点微商的性质,(当然他不认同他的产品动辄都是上万的。)这很不正常,或许有那么一些人平时也不怎么联系,可是你却能每天看到他在朋友圈里更新状态,觉得他是一个生活在身旁的朋友。当夜我和某人说起这位朋友,他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心里一惊,他曾经得过重病,我知道的。
于是第二天我打他的电话,不接,我又换打他的另外一个号码,还是无人接听,我这个人有点倔,那一天就连着打了几十个,在微信里又留了几条留言,我害怕人家说的以后微信里的头像将会变成我们的墓志铭。
大约过了一星期,微信上有人回复我了,“你好,谢谢你的牵挂,家父正在治疗,等他能够用手机的时候一定让他回复你。”
果然和我担心的一样,他犯病了。想到自己朋友圈里可能将多一个永远黑着的头像,一块冷冰冰的墓碑我就觉得难受,我一点也不想他或者她是什么抗癌勇士,抗白血病斗士,我只希望大家都安康,哪怕每天十条十条的刷屏呢。
不知从何时起身旁的白事越来越多,喜事越来越少,街头结婚的情侣不见得变少,只是和我无关了,我的亲人朋友都和我一样慢慢的走近中年,老年,慢慢的面对死亡更多于新生。这的确是一件让人觉得悲哀的事情。
死者和生者哪个更痛?其实是生者,死者长已矣,生者却还要继续活下去。
昨天看了一篇文章《让我们有尊严的死去》,里面谈了西方医学和东方的区别,例如癌症,西方一般是采取化疗,化疗效果不好的话就乐观的过好最后的日子平静的等待死亡,而中国则是先手术再化疗,直到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仅剩一口气的时候还在拼命抢救,结果伤者没有延长生命反而最后岁月基本都是在痛苦中度过。
不可否认从文中来说西方人看得开,东方人珍惜生命,但是我却想到了另外一面,其实大多数的中国人在知道噩耗的最初是会接受不了,但是到了最后估计迫于无奈也想有尊严的死去,只是他们忽略了生者的痛苦,那些拿出全部家产但求救活一命的一般都是家人,我们中国人更重亲情!到生命的最后一瞬,我们愿意倾其所有换来亲人的相伴,哪怕只能再多陪一天,多看一秒!
直到此时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下去,能拥抱的时候别仅仅是握手,能相见的时候别仅仅是怀念,每一个出现在生命中的人如果你觉得重要那就珍惜吧!别让他走了以后成为你的下一个遗憾,因为我们永别后就不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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