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偏爱流行歌曲的婉转缠绵,丝丝入扣;有人偏爱摇滚的歇斯底里,激情坦荡;而我却偏爱民谣的平铺直叙,用锈迹斑斑共鸣来来往往……
依稀还是不久之前,六月的阳光并不是那么刺眼,学校广播里一直单曲循环着好妹妹乐队的“不说再见”;篮球场上时不时的友谊赛还在继续着,只不过已成了大一大二的战场;足球场上依然有人在奔跑,虽然我始终无法明白这种乐趣;操场上穿着校服跑步的人还是很多,也让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就在这样的思忆中,四年间的种种已成为唱片,刻录在脑海。那几年,有过年少不懂事的鲁莽;也有过咄咄逼人的冲动;有过挥霍青春的洒脱,也有过接近理想的冲刺,还有临近毕业时,告诉自己:将闯未来,莫负年少志向的骄傲;更有好友共诺,一隅再聚的深情。
然而,就像我可能无法再闻到中央大街上马迭尔冰棍的奶香味,秋林的大列巴再也不会是一个梗,身边的所有人都在与生活的约会中,逐渐成为了只可回忆的剪影。
不止如此,两年的工作,我的价值观也开始旋转,遇到的每一件事也都在拷问着理想。就在这种自我否定与自我认同的间隙中,慢慢丧失了向前走的欲望。只想在所谓的稳定中,求得所谓的平淡情怀。
然而,生活诚不负人
他终究借我瞻前顾后
赢得了高歌自己的一曲和声
小A是寝室最小的姑娘,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初见她时的场景。九月的哈尔滨并不是太热,然而对于爬了六层楼的我来说,依然是一项不轻的体力活动。当我走进寝室,坐在床边时一眼就看到了和我对床的她。肤色很白,像一根无骨鸡柳一样靠在床架的栏杆上,睁着眼睛也不和人打招呼,就那么看着你,一直看着。
直至现在,我都无法理解看上去这么娇弱矫情的女孩,在当时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牛”这个动物,大抵是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睫毛也过于长的原因吧。
而事实证明,她也的确娇弱,自带撒娇气质。一到学校就皮肤过敏。美其名曰是江北湿气重的原因(哈尔滨分江南江北,市区在江南,学校在江北)。一周至少回一趟家,有时两趟不止……然而就是这样的她,我无法想象到她已经开始离开哈尔滨到深圳工作了。
我不知道她的研究生生活如何,因为我并不曾参与,但经常联系,我也知道她的转变过程。在即将毕业的今年,她毅然踏上了去往深圳的路途,也暂时找到了符合她职业规划的工作。我知道她忙碌时的样子,也知道她为了论文研究方向苦苦思索的时候,更知道她为什么选择深圳的原因。
原来即使娇弱的她,也跨过了种种暗涌,不惧不怨在找寻元气初心。
相对来说,小B是我们几个年龄最长的,可能也只有几个月的差距。在寝室里,她向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她看上去也很弱小,明明是哈尔滨人,却有一种江南水乡里浸润过的气质。
她自律,也很执拗,但是对于自己的未来向来很有规划。毕业后,去了英国继续求学之路。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这两年,可能还有以后的几年。
我只知道,异国他乡东望漫漫,即使有功课与朋友填补生活的乐趣,但是无数个想家的夜晚她是如何度过的我却不知,更不知道也无法体会要是没有遇到相同价值观的人,她又是如何说服自己继续坚持的。
她曾有过被老师误会的无奈,也曾有过三个月搬四次家的心酸……然而在她的身上,我始终看不到“那就这样吧”的求和与妥协。她说她努力学习,并不是在事业上有过多的野心,只是想再丰富一些 。毕竟不愧于自己,才是最大的馈赠。
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仍有人忍受我不曾经历的煎熬,在吟唱着以身博学的歌。
何其有幸,在最彷徨的时刻与她们交谈;又何其缘分,在我怀疑的时候,给我方向。
我曾想过松花酿酒,春水煎茶的情趣;也曾憧憬过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恣意。就在这一切被侵略,直至崩塌时,我找到了修补的办法。像匠人一样,用知识,用信仰去联结。精心筑造,让他们榫卯相嵌,终不会倾倒。
我尊重同性恋,理解抑郁症,也知道身无长物却一直奔波在路上的人们都很酷……感念一切,也坚持自己。
就像有人说:你也许不知道,你在大街上随便碰到的一个人路人甲,是别人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我也想说:或许我想过的生活,也是每一个人都不敢想也不曾做到的。
他们说,什么样的年纪适合做什么
他们说,时间会冲淡一切
他们说,多少的梦想,都是在不知不觉中破碎的
是的,我相信,我相信他们所说的一切。
就像送别,我经历过。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杨柳依依,只是在一个平常的午后。
就像友人相聚,我经历过。没有圆满,没有把酒言欢,匆匆一瞥,最终囿于天南海北。
但是,我依然想坚持。
每天早晨背单词,晚上练口语、看书,周末写大字,抽时间出去走走……。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听自己喜欢的歌,看自己喜欢的综艺,偶尔无视周围人目光,在与好友的视频中笑成猪叫……
即使终究未能实现理想的旦旦誓言,但求有光给予平淡一隅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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