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齐衡终于放下心来，好好地睡了一觉。然而刚一醒李冲就告诉他，顾廷烨夫妇早上的时候递了拜帖。
“拜帖？他何时去别人家还会递拜帖了？”齐衡匆匆洗漱更衣出来，果然，顾廷烨已经登门了
“元若，”顾廷烨斟酌着用词，“夫人的事，是我们对不住，夫人现在可还好吧？”
齐衡没来得及回答他，只见明兰正吩咐人把大包小包的礼品抬进门，他忙喊道:
“哎哎，别往那边去，那边我娘子还睡着呢，哎呀，也别往那边去，那边我母亲怕是还气着呢”。
顾廷烨二人尴尬了。
齐衡只好把他们连人带东西请到书房来，说了好几遍“二叔不必如此的。”
顾廷烨在下人面前折了面子，脸色自然不大好看，但也明白他的境地两难，明兰更是多有愧疚。
夫妻两人一唱一和，说了好一番赔罪和安慰的话，但是他们只知道齐衡告了假没去上朝，并不知道他竟是才起床连饭还没吃。二人见齐衡不仅敷衍着还似有倦容，便知趣地推说家里有事，起身告辞了。
“这个元若，这是把他夫人小产的事算在我们头上了？”出府的路上，顾廷烨小声对明兰抱怨。
“他不是那样的人，应该就是担心他夫人而已吧。”
“可是这事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我们啊！”
明兰叹了口气，“你以为女人流产是小事？齐家本就人少，这是无大碍，若真严重起来，别说郡主娘娘，就是申首辅家也是要记恨在心的，到时候别说差点出了人命，就是丧期宴饮娱乐，传出去也总归是不好听的。”
顾廷烨想想，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没再言语了。
齐衡匆忙去给郡主和老国公爷请了安，没敢提顾廷烨来的事，又叫人直接把早餐端进屋里，见秀竹正扶申氏下地活动，忙三步并作两步接过她来。
“刚才顾二叔夫妇来了，说了不少抱歉的话，我说你休息着呢，就没进来。”
申氏点点头“也不怪他们。”
“六妹妹还托我和你道一句谢，她说，若不是你当时及时把孩子塞给秀竹，可能就……”
申氏在窗前停了下来，目光投向外面，齐衡忙把窗户留的那条通风的小缝儿关严。
申氏叹了口气，“我当时抱着他来不及躲，若不是及时塞给秀竹，那么小的孩子，可能一条命就没了”
她想，如果自己当时不去抱那孩子就好了。
“我知道，”齐衡还是怕她吹到风或者站累了，扶她回到床边坐下，“以后咱们再也不去什么马球会了，什么马球、蹴鞠、投壶，通通都不去了”
申氏不禁笑他”怎么就那么金贵了”
“怎么就不金贵了？首辅申阁老的嫡孙女，齐国公府唯一的少夫人，堂堂申大人的掌上明珠，我齐衡的妻子，怎么就不金贵了？！”
申氏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情绪激动起来，只好乖乖地任他把柔软的被子靠在自己身后，等他坐下来，这才有些委屈地小声道“官人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她有意撒娇，还是本就虚弱的声音给这话填了些许撒娇的意味，齐衡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一滩水，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声音也低了下来
“总之，以后不能再冒这么大风险了，你身体受不了这么折腾，我也禁不起这么吓，还有父亲母亲、岳父岳母，他们……”
申氏知他是担心自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知道啦，官人快去好好吃饭。”
齐衡这才想起自己还饿着肚子，赶紧去认认真真地吃了饭。
申氏也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想起他守着自己醒来眼眶红红的样子，想起他哄着自己喝药可怜无助的样子，想起自己抱着不让他走时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想起他今早听自己说了那些话高兴得要哭的样子，还有他刚才莫名生起气来的样子……
这几天下来，他好像消瘦了不少。真的要快点好起来啊，她想，不然怎么对的起他。
于是三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在齐府上下的悉心照料下，申氏的身体很快恢复得似乎比原来还好了些。
与此同时，申府也传来了好消息，申氏的两个哥哥申和璋、申和璟调遣回京了，正忙着购置宅院，安顿下人呢，等过段日子这些事都料理完了，自然是要请他们夫妇二人回去赴宴的。
申氏身体好起来了，听说要见到亲人，心情也好的不得了。一边欢欢喜喜地准备给哥哥一家的礼物，一边顺便和秀竹整理些换季的衣服，整理整理着便不禁开始抱怨自己这些日子养胖了许多。
“哪里胖了，这也没胖啊”齐衡放下手里的茶盏，走过去两手拢在她腰上。
“怎么不胖了，胖了一圈呢”申氏把他的手扒下来，自己放上去比划了一下。
“姑娘是嫌自己这些日子养胖了，原来好些衣服都不能穿了”秀竹边整理衣服边戳穿她。
“那有什么的，秀竹，你这就安排人去通知府里素日用的吴裁缝，叫他下午到家里来给大娘子量体裁衣！”
见秀竹乐呵呵地出去了，齐衡从背后抱住自己娘子“是娘子以前太瘦了，胖点更好看，而且太医说了，胖点以后才好生养孩子呢。”
“官人说什么呢”申氏作势要去松开他的手，无奈力气小解不开，因屋子里此时并没有旁人，便任由他抱着腻歪了一会儿。
“官人？”
“嗯？”齐衡把下巴垫在她肩上，凑近了听她说。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女孩儿”齐衡不假思索地答道”娘子呢，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都喜欢”
“啊？”齐衡愣了一下，心想还可以这么回答，马上改口”我也都喜欢，娘子以后给我生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吧”
“官人怎么那么贪心”
“我怎么贪心了？”齐衡把她两只胳膊也禁锢在怀里，“两个孩子也不够啊，咱们府里一向人丁少，娘子得多生几个，到时候父亲母亲可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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