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80年代末,我的家乡有条大河,水很清澈。我大姑父每个礼拜有几天早起去ban鱼,这个ban不知道怎么写,解释一下就是用一个很大的竹架网来捞河里的小鱼小虾米。那些小鱼虾稍稍用黄灿灿的菜籽油炸一炸,再撒上点盐花,吃起来非常松脆,满口留香,真是件挺满足的事儿。每个周末的中午,我特别期待来大姑家吃饭。懂事的大表姐没读几年书就开始帮家里做家务,照看弟弟妹妹。我喜欢站在她身旁,看她专心致志地炸鱼虾。那油花在锅里不停地翻滚,鱼虾表面变得金黄发亮,我问大表姐怎么算熟了?大表姐答到,只要鱼虾在油花上游动就可以出锅了。
还想说说好看的油花,是在炸油条的时候。在我小学门口,是个大菜场(呵呵,我的小学算是菜场小学吧),里面总有很多挑单帮的师傅。他们通常一条扁担两个黑黝黝的木制柜子就开始迎来送往的生意活儿了。我每天早上路过此地,总会驻足观看一下他们熟练制作“油条包麻子”过程。此麻子非彼麻子,为啥叫麻子,我也没搞懂。
麻子是糯米打烂后隔水蒸,白白细细的糯米团子,也有人把它们叫糍粑。热腾腾的麻子被大师傅们从柜子里取出一小团,在附有黑芝麻粉和白糖的木板面上按压成长条状,然后就只等新鲜出炉的油条了。大师傅们会麻利地把两根半截筷子长短的面条片合在一起,再用筷子在上面摁一下做个分隔线,然后捏好两头拉长入油锅。看着粗长的棍子夹着油条上下翻,油条“噌”地一下就迅速成长变大了,像魔术般地有型有款。最后把油条放在麻子上压实对折,使劲地裹上黑香芝麻粉和白糖,这样一个成功的油条包麻子就告成了。在没有暖气空调的冬天,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油条包麻子算很幸福的。嘴里吃得甜,一个早上都不会犯困了。
从历史上看,男人一直是社会的中流砥柱,有很多话语权。看看皇帝多为男性,除一次女皇帝武则天外。女人总是围着锅台三尺宽转来转去,大家往往把家里料理好管理好的女人算一个好女人。央视有个很有意思的栏目叫做“半边天”,我看过几期,介绍了各行各业的女性杰出者。那为啥不说男人半边天呢,因为原来大部分天下是他们的吧,女人受教育程度多,开化后由量变到质变,或许还有反转的机会。
现代社会里,很多家用电器着实解放了女人的双手。众多革新生活的电器中,我尤其钟爱洗衣机,也特别爱看洗衣机里有节奏拍打的水花。我小时候家里有一台半自动洗衣机--洗衣和甩水功能分开。这台洗衣机让爸妈不用再两两相望地把硕大厚重的床单被套奋力踩洗拧干。当妈妈开始转动开机的时候,她老嘱咐我不要打开盖子。可我会偷偷打开盖子,好奇地看着水花漩涡打转,听着韵律感节奏衣服也随之舞动。有时候水花会溅出来,吓得我才赶紧盖好盖子去写作业。
在暑假,我常要负责煮饭,在没有电饭锅的年代,总把家里的饭烧焦。有时候是因为煤球炉火力时大时小难以把控,有时候是看电视易走神,稍不注意就使得锅底米黑如焦炭。到电饭锅出现在厨房普及后,我慢慢开始喜欢煮饭,喜欢看热气的米汤花冒泡的样子。一个米汤花冲破了之后马上又长出一个米汤花,前赴后继的突破。粒粒大米亮晶晶,饱满剔透。更有智慧的是,电饭锅的锅巴软硬恰到好处,特别有嚼劲。。。。。。
简单生活的点点滴滴留给我们很多成长的回忆,有情有义的日子,有滋有味的时光。他们都躺在你心里的某个角落不曾忘记,等着懂的人一起说,就变得格外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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