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现代的信仰缺失,不仅针对上帝或彼岸,而且甚至包括现实本身。这种情况使人类生活变得极为短暂易逝。生活从未像现在这般飘忽即逝。不仅人类生活,甚至连世界本身也是短暂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长久持存。由于“存在”的匮乏,引发了紧张情绪和烦躁不安。这种情况下,归属于一个生物种类能够帮助劳作动物,使他获得一种动物般的平静放松。然而,现代晚期的自我是孤立无援的。过去,宗教信仰能够平息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并带来一种永久持存的感受,如今也完全失效了。世界进入一种普遍的去叙事化进程,更加增强了人的飘忽即逝之感。这种转变揭去了人类生活的遮蔽,使其呈现出赤裸的状态。工作本身即是一种赤裸的行动。赤裸的工作适应于赤裸的生活。纯粹的工作和纯粹的生活,二者互为条件。由于缺少叙事的技术(如宗教信仰),因此产生了一种强制性要求——赤裸的生命必须保持健康。尼采早已预言,在上帝死后,健康便将成为一个新的上帝。如果人类的视域能够超越纯粹的生命界限,那么健康的价值也就不会如此绝对化。
2、在一个一切都可以买卖的社会里,一般收入者的生活会变得更加艰难。金钱能买到的东西越多,富足(或贫困)与否也就越发重要。
如果富足的唯一优势就是有能力购买游艇、跑车和欢度梦幻假期,那么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也就并非很重要了。但是,随着金钱最终可以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政治影响力、良好的医疗保健、在一个安全的邻里环境中而非犯罪猖獗的地区安家、进入精英学校而非三流学校读书),收入和财富分配的重要性也就越发凸显出来。在所有好的东西都可以买卖的地方,有钱与否在世界各地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贫困家庭和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在过去几十年中异常艰难的原因。不仅贫富差距拉大了,而且一切事物的商品化通过使金钱变得越发重要,而使得不平等的矛盾也变得更加尖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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