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一首《钗头凤》是余情未了还是夺命之索?“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春光旖旎,春色醉人,红油添香更是喜不自禁。然而这一切早已是往事尘埃,怎奈“东风恶,欢情薄”。面对昨日爱人今已另嫁的表妹唐婉,陆游心中百味杂陈,不甘,无奈,眷恋,感伤……一齐涌上心头,饱含热泪深情的诗句款款而出。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海誓山盟早已成空,相见却是如此突然,相对无言,暗自伤神。这是一场何等尴尬的相聚,唐婉所嫁赵士程热情款待陆游,竭尽地主之谊,而唐婉强颜欢笑,内心悲苦。她曾和诗一首: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心中悲凉郁结可见一斑。既旧情难忘,又不忍辜负眼前良人,只得咽泪装欢,所有问题都自己扛。掩了世人耳目,却苦了自己。时隔不久便郁郁而终。这一位情根深种的灵慧女儿,终究逃不过世俗人情,淹没在人生苦海之中。
陆游一曲《钗头凤》心曲尽传,唐婉一首《钗头凤》愁肠百结。深情的陆游可曾想过唐婉已为他人妇的处境,可曾真的惜她爱她,一曲词畅快了自己,却断送了唐婉的性命!“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难道陆游不懂这一浅显的道理吗?为何还要苦苦痴缠!一诗索命,这段故事是最好的诠释。而史上最纠结之境,最尴尬之情诗也要属唐婉这首《钗头凤》了。
沈园因这一段故事名扬四海,唐婉因这一首和诗永留史册,千百年来与陆游并肩同行,也许这就是这一段缠绵曲折的爱情最伟大的意义。昔人身已远,爱恨两悠然。沈园今尚在,留情万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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