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的时候,家乡是一个村庄,在那里我的生活除了回家写作业以外,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儿,时而在周末,时而在某个下午放学之后。那时候的很多父辈一代的人,弯腰驼背,没日没夜的在田地里,活生生的风吹雨淋,炎热的天气时,承受太阳毒辣的炙烤,有时候光脚踩在来来回回的土路上,无论是在寒冬腊月里,或是在炎热酷暑的季节,都要赶在天亮之前骑着三轮车来回跑,去批发市场拉上季节性的蔬菜批发。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脸上的皱纹已经叠了一层又一层,黝黑的皮肤,泛黄的牙齿,还有那像干柴一样的头发就像一顶假发,特别是手上的老茧,以及手上的裂缝,难以愈合,这些伤口经过了无数次汗水的浸蜇,痛痒不止。
而那个时候,他们的娱乐活动除了家里的电视,就是随身携带的收音机,特别到了晚上吃完饭后,电视机的节目才是他们唯一可以有那么一小片刻的自由空间来排解烦恼。而他们平时里,一年四季里,几乎什么地方都不怎么去,每天都和农田和粮食蔬菜打交道,最让他们头疼的是,每次开学的时候,学费成了头疼不过来的事。
多年后,拆迁的事响遍整个村子,以及周边的村子,很多农田附近开始修建一些工厂,接着是把土路变成水泥路,再然后是柏油路。我记得在那段时间里,去过家里以外3公里的农田,那时候很多土坟已经迁徙,从土葬改成了火葬,只不过我记不清是几几年的事情了。偶然的情况下,我去到了一家农地里偷摘某户人家的草莓,草莓没有找到,在返回的途中,看到了一片还遗留的坟墓边儿上立的碑,我上前查看碑上的时间,有的死者生前已经活到了89岁,出生年月日是按照旧历法的格式写着。
于是我当时就开始好奇,那些走掉的人,是生的什么病而离世的,当然这种事情,不能立刻直接询问。
多年后,拆迁结束了,很多村里的人回迁了小区里,而此时的生活发生了很大转变,和十几年相比,我们村子的人们,仍然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不过时常会晚睡,早起后就是去附近的公园晨练,有的人一大早就去打乒乓球或者羽毛球、篮球,甚至偶尔会看到一些大叔大妈练起了体操什么的,他们的娱乐生活变得丰富起来,有时候会拿起手机发一发抖音,或者陪着小孙子孙女一起玩耍,我时常会去公园,有时候在马路上,会听到他们在聊有关吃饭睡觉的问题,此时他们提起的糖尿病、“三高”、低血压、胃病、老风湿的问题,似乎比我研究的更深刻一些。心情上也比以前放松了许多。
而十几年前,我所好奇的事,似乎也慢慢浮现了出来。前几年的时候,我曾听到过一些长辈说过,很多病根儿,都是年轻时烙下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别生气,注意吃饭。
如此简单的感慨,却让我有说不清的难受。的确,父母亲那一代,年轻的时候,他们牺牲了太多的身体健康,但是不得已,因为要生活,要吃饭,一个孩子就是一张嘴,烦恼也就不断而来,心烦气躁、发脾气、抽烟、熬夜,都是有原因的。
如今,看到这些叔叔阿姨们,虽然头发白了,但是却更注重健康,对于子女的教育,以及认知能力的提升,我很欣慰,因为他们“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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