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前一天,老妈就看向挂在楼上为数不多的老腊肉,站上咯吱咯吱的板凳,仔细的挑着即将要被煮的肉。这一块,太小了,不行!这一块,骨头太多了,不行!这一块,瘦肉多点,她又不怎么爱吃瘦肉,不行!这一块,看上去,肥瘦均匀,大小适中,嗯,就它了!念及此处,用手里的菜刀切断挂着肉的那根绳子,朝灶火旁走去。
我看向这块肉,虽然已经被熏的看上去就跟个木棒一样,但仍然遮盖不住表面的一些细细的毛,难怪要拿到灶火旁烤掉这些小毛呢!只听见从灶火里传出“滋滋滋”的响声,以及一股烧焦了的味道,有点呛鼻,过了没多久,我就习惯了这味儿了。
拿出的这块肉,通体已经发黑,这时候,就需要用小刀刮掉肉上面被烤焦的部分,还要用清水反复洗好多次才行。老实说,我很不喜欢用手摸这肥肉,油腻腻的,像是用手去摸那松树上的松脂,滑滑的,又像是触碰那没有沾洗洁精就洗满是油的碗碟,一挤那洗碗帕,手上就是脏兮兮的油。我淘洗肉的时候,就是这感觉。
好歹是结束了,妈打算第二天再煮。又急匆匆将楼上晒干的萝卜干和豇豆干拿下来,以及前不久用盐榨过,没变质的笋子,又是一番清洗工作。她边清洗着这些菜,边哼着歌,我在屋里坐着,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
下午,被妈使唤着去买水果蔬菜的老爸也回来了。在栅栏外面停好车,我也去帮忙拿这些东西放进屋。苹果,枇杷,大白菜,萝卜,茄子,西红柿,还有一些小玩意儿。我在心里不由得感叹,这放个假,气氛怎么跟过年一样!只差放鞭炮了!
回家的当天,我妈就开始做豆腐。在手推磨子上推豆浆,花了一个多小时。平时我用十多分钟推豆浆做饭,推完后,手上都有隐约的疼痛,这一个多小时,多亏了妈手上的茧,缓解了些许痛楚。她推满了好几个桶,又在最大的锅里面滤,去掉了多余的豆渣,锅里的豆浆奶白奶白的,像电视剧里的白玉石。她一边架着火,一边看着锅,忙的也是不亦乐乎。又过去了很久,正值正午十分,白花花的豆腐终于做好了。可是,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忙呢。
这不,她取出前不久刚买的新被套,将我睡的那屋,撤掉了旧被套,一边装有点不听话,不好整理的棉絮,一边将那床边空凳子上的衣服甩给我,叫我赶紧收拾收拾。看着焕然一新的床铺,我都不好意思躺在上面。
拿着扫把,慢悠悠的扫着屋里屋外,这一天不打扫,就尽是些灰尘,怪难扫干净的。而老爸,也悠哉悠哉的坐在屋外玩手机,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了。外面还晒着去年的苞谷,夕阳还未西下,他们也还未回家,我妈就吆喝我和爸爸开始装这些粮食了,她也开始煮着先前弄好的肉,萝卜干,笋子,忙前忙后。我戴着个草帽,用七尺钉耙将苞谷推到一起,卖力的将粮食装到袋子里,又由爸爸将粮食抱到屋里更大的口袋里,等收拾完,我第一件事就是咕隆咕隆狂喝水。
这时候的天,太阳依旧没落下,听着外面的鸟叫声,叽叽喳喳,一个紧接着一个呼唤着,没准儿是鸟妈妈叫小鸟回家了呢。还有外面的母鸡们,在网外面一个个仰着头,咯咯咯的叫个不停,看上去是饿了。我也很累,才没功夫喂你们粮食呢。
她们还没回来,我开始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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