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
■木桃
望了一冬的腊月,终究
还是在年尾
飘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恣意地绽在城市的树枝丫上
像是要把春天早早地喊醒
街灯清冷起来,
路人的影子也清冷了起来
店面的喇叭已缄口无声
不再反复翻唱那首
老掉了牙的情歌
穿着体面的老板
倚在体面的玻璃门上
又在抱怨生意寡淡
还是那个老地方,
还是那个曼殊莎华咖啡厅的拐角处,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炉火正旺,
红红的火光温暖着那个翻炒板栗的
被叫着小贩的
雪人一般的妈妈
雪花认得她,
每年都会在她的大红伞上,做着时光流逝的记忆——
这是她在街头摆摊的第二十二个
冻疼骨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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