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这首诗正规的写在电子邮件中。迟迟没有回复的他,仅想保存那最初的美好,可这股柔情似水的时间,却令其君与当年插肩而过的长发女子隔空对话,而手中这封电子邮件似乎成为了一个寄托,一种信物,在这大到浩瀚星河,小到蜉蝣尘埃的世界里,不曾相识的两人,最终还是成为了回忆中的一缕香,似乎来过,带着一味,最终离去,带走一味。留下的只有那青涩般的记忆。
那一年,肩膀背上装满释然的背包,脖子挂着那记录成长的相机,与大多数背包且迷茫的少年一样,在地图上选择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又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沿途的跋涉,只为在这喧嚣嘈杂的社会大河流中找寻一处属于自己内心的安然与宁静。
这是一座天然静好的城,时有婀娜,时有妙义,时有古情,时有典丽,它典雅如画,它娴雅如诗,它热烈如阳,它清闲如寺。当耳边响起那首“苍山洱海旁”时,宛如花香扑鼻,鸟语进耳,使人不经眉骨平展, 第一次感觉眼镜是如此之重,取之后闭眼体会,那顺势流入心间的舒适,是如此温暖的与众不同。
安顿好住处的他不知时间的游走着,不知地点的拍摄着,在这夕阳早已熏染了驻扎在田里草棠的时间里,刻意的迷失。此时的夕阳还是金光灿灿的,部分余光,斑驳的透过草棠投射在土地上,引起了田间小虫儿的鸣唱,在这如诗如画的地方,他放下了相机,将心融入其中,所感受,所领悟,是啊,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一份宁静,他笑了,他流泪了,大自然似乎也感受到他的诚意,那一股金光灿灿渐渐成为一抹橘红,礼貌性的拥抱着大地,述说着遇见。
睁开眼睛的他,发现不知何时,眼前竟出现了一位女子,一身素衣的她在这橘红夕阳下同样闭着双眼,流露出淡淡的微笑,急忙拿起相机,看着镜头中的她,美,特别美,美得睁着双眼看镜头,美得听不清周围的一切声音,只有此刻急促的呼吸能证明他并不是一个雕塑,相机的快门声划破长空,扰乱了心境。
“相机里面有我,对吧”
突如其来的招呼,更是令他面红耳赤,急忙面相夕阳。
“有,我这就删”
“我看看”
“啊,哦,好”
“还挺好看的,发给我吧”
“怎么发”
“给你”
随身取出笔和纸,将一个邮箱号码写在了纸上,字也是如行云流水般,他接着,礼貌的点了点头,她便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回头说,别忘咯。后来,他们又相遇在酒店,同为一人旅行,便搭伴,双方也在旅行中谈笑风生,她始终谈吐优雅,他始终腼腆有趣,他为她拍摄照片记录时间,她为他书写相片文字感叹季节。然而,直到最后,互回家乡时,双方却始终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或许当时,并不懂得“怀念”是什么,或许就是那内心传达至脑海中的一个念头,一个念想。坐在返回家乡的列车上,似乎还能在列车时刻的熙攘和纷扰中,恍惚听见那闪下快门键时,破空而来的安心与舒适,存留在相机里的已成为那蜻蜓点水般的一缕朱红,缥缈而又真实。
看着图片上那个不与万物苍生争宠的背影,不与鲜花齐放争艳丽的背影,却在这蒙蒙烟雨中始终透漏着与雨露为伍而不惧,与狂风毗邻而不惊的姿态,是一种铿锵,低敛,优雅,淡定。是一种,世事喧嚣,独她静悄的刹那。
而返回家乡后的一周,那首诗便出现在邮箱里,与其他邮件不同是,这封邮件被收藏,放在了永远都不会清空的心里。
怀念于灵,铭记于心。三两简语,难寄其念,望君包涵。
二木贤懿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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