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or恶魔,只在一念间

作者: 依云绽放 | 来源:发表于2017-07-12 20:30 被阅读28次

        01         

    天使or恶魔,只在一念间

                                                                                          我不记得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我只知道记忆与我同在,将美好往事完美地浓缩起来,如同一笔浓墨重彩涂抹在我们那已经变得灰白单调的生活画布上。

    自从阿米尔以诬陷的方式逼走了哈桑,他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活的轻松自在,相反,往事如影随形。

    在爸爸带他逃离喀布尔的路上,他想知道哈桑在哪里;在他与他的新娘对望时,他想着,哈桑是否也结婚了;婚后几年,当他们对孩子无比渴望,而妻子的月经却一次次如约而至时,他觉得,这是他的报应。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剥夺了他为人父的权利。

    那件躺在砖头上的哈桑的棕色灯芯绒裤,那滴到雪地上的由暗红渐变成黑色的血滴,哈桑最后离开时瘫坐在车子后座的样子,像一个无法解除的魔咒,永久的萦绕在阿米尔的心头,成为难以抹去的记忆。

    这一切,当阿米尔在美国的家中接到拉辛汗的长途电话时,终于找到了终结的出口。

    来吧。这儿有再次成为好人的路。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堕入万丈深渊,“拼命想抓住树枝和荆棘的藤蔓,却什么也抓不到。”

    史铁生说,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那么,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

    设若智慧的悟性可以引领我们去找到救赎之路,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

    本书中那个被阿米尔和哈桑拉扯为两半的父亲,他的深切自责带来了真正的善行,他施舍街头的穷人,他建恤孤院,他把钱给需要的朋友,这都是他自我救赎的方式。

    而当罪行导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获救。

    阿米尔终究是走上了拉辛汗为他指明的再次成为好人的路,他去最危险的喀布尔寻找哈桑的儿子索拉博,当他重回那个被塔利班占领的城市,他觉得犹如去拜访一个多年未遇的老朋友,却发现他潦倒凄戚,发现他无家可归,身无分文。

    塔利班处置那对偷情的人的方式,他们对哈扎拉人的屠杀,他们对儿童的侵害,这些罪行,无一不让他震惊与痛心。

    再次面对阿塞夫时,他内心是无比恐惧的。而几乎失去生命的代价,让他的心病痊愈了,所以当阿塞夫用他的不锈钢拳套将他打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时,他却是大笑不止的。

    当故事结尾,阿米尔从斗风筝的人,转变为追风筝的人,他在一群孩子的尖叫声中奔跑,他想起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他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追风筝,世事轮回,他看到雪花融化,他听到风拂过他微笑的脸颊。

    人性的善与恶往往是并行的,是否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曾经住着一个天使,也曾经住着一个恶魔?而做天使还是恶魔,往往只是一念之间。

    人性的弱点中有一段话:童年的无知可爱,少年的无知可笑;青年的无知可怜;中年的无知可叹,老年的无知可悲。

    我们可以为自己童年和少年的无知找借口,却不得不为自己青年和中年的无知买单,欠下的债终有一日是需要还的。就像本书中的阿米尔,于他,风筝隐喻的是他人格中的一部分,只有追到了,他才能成为一个健全和自我期许的阿米尔。

    02

    我一直觉得,童年是人一生之中极其重要的阶段。

    童年那些关于悲伤与快乐的记忆,不管过去多少年,总会在多年后因为一些事一些人,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就像书中的索拉博,他多半时候是沉默的,他的沉默,不是来自洞明世事之后的泰然自若,也并非由于他选择了默默不语来秉持自己的信念和表达抗议,而是对生活曾有过的黑暗忍气吞声的照单全收。

    儿时的他是快乐的,他有爱他的奶奶“莎莎”,他有陪他读书的拉辛汗老爷,他有一对疼他宠他的双亲,这一切美好,在他的父亲哈桑被射杀在柏油路上的瞬间,戛然而止。

    如果说在恤孤院的生活,还不够凄惨,那么在成为塔利班的玩偶时,却是他永久的噩梦。当恶魔在脑中徘徊萦绕,前程又何从谈起呢?

    当他听到阿米尔告诉他,在带他去美国之前,他需要在孤儿院呆上一阵子时,他宁肯死去。那些梦魇般的过往,让一个小小的孩子心生厌倦,宁肯用刀片割开自己的静脉,也不愿意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中去。

    余华说,一个人的童年是决定他一生的,世界给我们的最初图像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童年会左右他的人生,无论他长大后做什么,世界的图像是不可能更改的,充其量只是做一些修改而已。

    03

    想起来春节回家时,母亲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村里的一户人家,男人性情乖僻,相貌丑陋,一直娶不上媳妇,后来买来一个被从贵州贩卖过来的女子,女子给他生了个儿子,倒也安分的过了几年,孩子5岁那年,女人在出去赶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男人父母已逝,觉得没脸活在村里,便将孩子托付给哥嫂,出去打工,几年都不曾回家,每月定期寄足够的钱回来。岂不知,狠心恶毒的嫂子,每每吃饭的时候,不让孩子上桌,只递给孩子一块馒头;一家人吃西瓜,剩下的宁肯扔掉,也不会给那个孩子一块;夏天,从不会给孩子买双凉鞋;冬天只把家里大人穿破的棉袄给孩子御寒。洗碗扫地,放羊割草却全是他的活计。曾经聪明伶俐,白白净净的孩子,变得面黄肌瘦,邋里邋遢。

    乡里乡亲,有时候看不过眼,给孩子口吃的,还会遭他伯母辱骂。

    母亲说,这孩子每次见了他的伯母,随意的一声呵斥,都会让他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在那个村落里,于他,是没有童年的。

    我想起那个女人,个子矮小,面容枯槁,每每与人说话,眼里自带一副轻蔑的神情。

    是否她的心里就只住着恶魔?她有没有想过,将来这孩子成人,回忆起这段生活过往,该怎样感激她这样的伯母?

    好在,孩子10岁的时候,他的父亲终于回来将他接走。

    也许生活可以改变,可是那些隐匿于心里的伤害,那些个战战兢兢的白天与黑夜,是否会成为他一生中痛苦时逃遁的盔甲与盾牌?

    但愿这个父亲可以给他足够的耐心和温暖,让他从儿时的创伤中步入人生的新开端。

    如今,时过境迁,这位伯母现在也已60有余,她唯一的儿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她的丈夫在中风后再也没有起来,当偶尔忆起往事,她涕泪横流,她知道她错了,她觉得这是当年她对那个孩子所做的一切罪恶,而应该得到的惩罚。而世界却再也不会给她救赎自己的机会。

    人生中,有些事发生了便不可再改变,逝去了便无法再追回,忏悔换不来心安理得,救赎才能将恶行变为善行。

    每个人一生中总会犯些错误,在有生之年,愿每一个恶念都可以得到救赎,当心中燃起对“善”的向往时,“恶”是否就愈来愈远?

    阿米尔是幸运的,他找到了他的风筝,他奔跑着追,而这位伯母却没有找到她的风筝,悔恨必将伴随她的余生,风筝也许是亲情、友情、爱情,也许是正直、善良和忠诚,无论它是什么,让我们勇敢的追······

    怯懦只会囚禁人的灵魂,而希望则可以令人感知自由。强者必将自救,圣者必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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