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的进化论是生物界乃至社会学界的普遍共识。
达尔文说,人类是进化来的,不是上帝创造的。这一学说震撼了宗教界,简直是异端邪说。
达尔文展示了科学考察的论据,发现了生物界不同种类之间的发展链条,如果说人是动物的话,那就是最高级的居于生物链(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名词,只知道有食物链)顶端的高级动物,由低等动物发展而来。
问题是,即使各物种之间有简单到复杂的特征,就一定是发展出来的吗?能不能是并列的存在?你人能复杂的活,我单细胞照样活,有啥了不起?你嘲笑我简单,我还不屑你的繁杂呢!
另外,进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生物发展的必然吗?
现实好像不是,因为所谓的低级生物和高级动物各自逍遥的同时生存在这个世界中。
有人还会提到动物随着环境的变化,有一个例子是这样的,某地区环境污染,很多植物都是黑色的,植物间就生活着一种黑色的蛾子,后来环境改善,绿水青山,这种蛾子就变成白色的了。解释的原因是:污染时,白色的蛾子也有降生,但很容易被天敌消灭了,黑蛾子得到繁衍;空气质量改良时,不是黑蛾子变成了白色蛾子,而是孵化出的黑蛾子很容易被天敌吃掉,只有先天孵化成白蛾子才更多的留存下来。
过程中不是一只只蛾子黑白转换,像变色龙那样,而是先天的基因。会突变的基因让一个物种处于变化中,谁适应,谁活着。
正如长颈鹿为什么脖子长?不是总伸长脖子吃高处的树叶把脖子练长了——后天性状不遗传(现在发现后天性状也有一定程度的遗传,但较之基因的改变,还是弱一些),而是当年的鹿妈妈生出了长脖子的鹿,在干旱的大草原上能吃到仅有的高树上的树叶就存活并繁衍开来。
如果说进化,那人经过几千年的进化,现在的人是不是比古代比如周朝的人智慧?这明显是不对的,因为那个时期是华夏民族乃至世界人类发展史的黄金时期,诞生了随后几千年都模行的思想。哪里有进化的影子,现代人多的只是信息化的知识,不是智慧。
进化这个概念给人太多误解,其最初的汉语翻译是“演化”。
我觉得演化也不好,不如换成“适应”。
生命本身都追求能活起来,并把基因传下去,不是有“自私的基因”的研究吗,说的就是这个理儿。既然生命本身都想活着,又只能在环境中活(这几乎是废话,任何实在的生物总得占空间的存在,自然就涉及环境),谁的适应性强,谁活得就好,基因流传得也丰富。
从这个角度说,物种之间的智慧就出来了,各种生命为了留存,各展其能。这其中,人类是最强大的一族,这一组最善于利用环境甚至能改造环境,能文化传承,更重要的是能不断的技术更新,其制造的工具越来越强大,于是渐渐成为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族类。而有很多物种因为自身的适应性或者改造性不强而惨遭灭绝。科学家发现,由于人类的干扰,鸟类和哺乳类动物灭绝的速度提高了100至1000倍。这一方面反应出人类的强大(包括残暴与专横,谁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愚蠢,这先按下不提),另一方面说明了其它物种的脆弱。
适应性强弱哪里来的?
天生的。
人类的始祖智人,不就是某一期忽然善于思考起来,有了超越生存需要的想象,这些想象让智人成为了人类。
当然,这个适应不是被动的因陋就简,而是生命寻求最佳的生存方式,这是一种创造的能力,其动力就是源于生命本身的能量与智慧。
埃里克森说:“任何反应模式似乎都是‘在生物学上给予的’,而且,任何发展上先天决定的时间表必须考虑为一系列潜能。这种潜能可以改变人与人之间调节的模式。”
《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的翻译者对此提出批评,认为这是“生物学化观点”,言外之意是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对社会的改造性。
其实主观能动性不过是生命固有的特点。
既然一切都是生命本身的涌动,那文化价值何在?
文化的价值一方面是对自身的认识,也就是对生命本身的认识,看到生命的伟大与神奇,中国哲学和东方哲学对此的洞见极高极准确,也有如埃里克森这样,努力的揭示生命发展的脉络,尊重它保护它;另一方面就是促进它,为这种发展提供更好工具和环境,前者是哲学和科学,后者是社会学。哲学、科学和社会学都是对生命的透悟而产生的,也是生命本身的创造。千万不要把人想象成后天文化灌注才成为的人。
我赞同埃里克森的生物学化的观点。
这不是消极,恰恰是凸显生命的神奇与强大。当下的文化可以滋养生命,但生命本身注定要超越当下的文化。这正是真正伟大的生命。
当我们人类沾沾自喜的嘲笑其他物种低级时,或者理性的人蔑视非理性的人的生活时,是否也被快意生存的低级物种(超越人的数量的物种似乎很多)嘲笑为作茧自缚的机器?是否自己也隐隐的感觉到所谓的理性是那么的单薄与脆弱?
以此文结束《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的读书笔记。
(《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读书笔记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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