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

      在城市的边缘有一处地方，弥漫着城市躲不掉的废气废水，也有着乡村自带的交通不便和人烟稀少，这一带的地方，年轻力壮的人都出去找工作赚钱养家糊口，留在家里的只有老人和孩子，相依为命。比较幸运的是，附近有所私立小学，规模不是很大，专门是为了这一带的孩子所建立起来的，让孩子们能够有着落，健康成长增长知识。这里白天是很热闹的，东家的爷爷叫正在西家玩耍的捣蛋鬼吃饭，西家的奶奶在东家的屋子里交流着做针线活。一切都是正常地进行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晚上，寂静的天空中透出一丝的寒意。房屋排列得参差不齐，因为是古老的住宅，有些房子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有一两座房子的屋檐上的漆已经脱落，在月光下反射出银白色，显得尤其阴森。漆黑的小巷子里，垃圾桶塞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还有几只蚊子在上面享受着它们美味的晚餐。铁栏杆的缝隙中睁着一双凝视的眼睛，挨家挨户都有这种狗，用来看守家门，若有人想要闯进主人的家里，它们好像时刻可以冲出来撕扯坏人的喉咙。但这巷子里有一家人不养狗，也是唯一一家没有狗的人。他们生活得很惬意，因为儿女在外赚钱，有一个宝贝孙女陪伴着他们，既懂事又勤快，经常帮着爷爷浇花，替奶奶穿线。

      滴答……滴答……雨过天晴的屋檐上还有几处积水正在寻找着顺畅的小路流淌下来，路面湿漉漉的，不适合行走。假如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过，一定会有覆盖整个裤腿的黄水泥，有已经干透得结痂了的，也有一走一抖的水泥混合物。正想着这个画面，爷爷从外面回来了，对蹲在门前的孙女笑了笑，慢慢地收起了伞，用那只满是皱纹和很深的纹路的手掌轻拍了孙女的脑袋，说了句：“快进屋，外面太冷了别感冒了”。刚走进屋里，看见奶奶端上了一碗热汤，还在冒着热气，这是桌上上的最后一道菜了。奶奶看见正在脱满是黄水泥鞋子的爷爷，没声没气地说道：“回来得很是时候哇，刚做好饭哩！萌萌，快去拿碗筷！”孙女乖巧地打开柜橱，熟练地拿出了三双筷子和三个饭碗，盛好饭放在了爷爷奶奶面前。爷爷神秘地从大衣里面轻轻地拿出一个东西，那是被白色塑料袋装好了但是略微有点变形的大馒头，一个机灵放在了孙女的面前，笑着说道：“快吃，还是热的。”看着孙女笑得像朵桃花儿，这个时候或许就是爷爷最幸福的时刻了。

      转眼间，萌萌上四年级了，依旧是全班成绩最好的学生，每次开学时老师都会把萌萌当成模范生来提名，让爷爷很有面子。

      寒冬腊月的，山上已经堆满了厚厚的积雪，爷爷的关心也加深了，会在晚上过来问候孙女冷不冷，或者是在半夜时到孙女房间为孙女盖好被子……

      窗外狂风呼呼地吹，大树的枝干似乎也在摇曳，围绕着主枝干逆时针环形转动，好生有趣。“哎哟！疼死了！”屋内的萌萌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一个玉米颗粒大小的疹子，红里透白，感觉要喷出里面的脓浆似的。爷爷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自己的宝贝孙女的惨叫声，已经顾不上脱去外套和鞋子，一个踉跄跑了进来，仔细地看了孙女脖子上的疹子，黝黑带黄的皮肤皱成了一团，非常心疼，拉着孙女就往外面跑，嘴里嘀咕着“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这么严重一定要去医院，瞧我宝贝疼的。”出门那一刹那被奶奶呵斥了一声，“这点事就去医院，医院哪顾得上你这个小疹子！”只见奶奶拿着一个像针管一样尖锐的东西走了过来，面部表情十分平缓，接着就朝着萌萌的疹子上戳了几下。萌萌还来不及大哭和挣扎，奶奶就已经下手了，不过效果的确很好，擦了点药就不疼了。这时候，爷爷抱着萌萌让萌萌躺在怀里轻轻地按摩她的脖子，嘴里还欣慰地说道，还是你有办法！爷爷摸着摸着突然停了，呆呆地看着她那一抹白皙，不自觉地往下抚摸，到肩膀时摸到了一根五毫米左右的细绳子，爷爷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就被孙女的话给打断了“爷爷你在干嘛啊？”

      池塘里青蛙在呱呱叫个不停，树上的知了似乎也不甘示弱，唯一安静的是每家院子的保卫——看家狗。因为这条巷子没有陌生人四处游玩，有的只是街坊邻居的嘘寒问暖趣味聊天。这一天晚上，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雾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巷子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乎在享受着一切寂静。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慢慢地慢慢的，时间过去了，夜色越来越浓了，巷子、池塘、知了、看家犬，好像一切全部进入了神秘的沉寂里。

      都怪这冷酷的寒冬，奶奶像往常一样已经生病了，在医院的病床上输着液，还时不时打电话回家问问孙女有没有吃饱穿暖。但是今晚奶奶没有打电话回家，爷爷正在纳闷呢，萌萌睁着大眼睛有深意地对爷爷说；“今天我去看了奶奶的，跟她说我们一切都好，让她今晚早点睡，就不用打电话啦！”爷爷摸着萌萌的头，欣慰地笑了“我们萌萌懂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爷爷特别困，晚上七点多吃完饭便去床上躺着了。窗外的乌鸦也在凑热闹，仿佛在和爷爷对着干，爷爷越困，乌鸦就叫得越大声……

      夜深了，乌鸦也有些倦意，没有再吵着爷爷了。好像一切都进入了神秘的沉寂里。爷爷的房间也是十分的安静，今晚连爷爷的呼噜声都没有了。一切似乎进入安详，亦或者说是死寂。萌萌还没有入睡，好像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庄严而谨慎。她看看墙上已经发黄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在一和二的中间，萌萌会心地笑了一下，立刻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拿着自己枕头下的剪刀，向爷爷房间摸索着走去，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大的声响吵醒了爷爷。走到楼梯口，萌萌向屋檐望去，上面银白色的房梁也在呆呆着望着她，好像是在告诉她不要冲动，想清楚后果。她瞳孔里透露着坚定，决绝，似乎也在对它说，我一定要这么做！萌萌起来拍拍屁股，继续朝着爷爷房间走去，轻轻推开门，看到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那么熟悉的一切，那么残忍的一切，让萌萌痛不欲生的一切。脑袋里回荡着曾经的画面，这半年来的一切污秽。

      半年前的一个周末，萌萌吃完晚饭，便去洗澡了，尽管在农村，天气与城市差不太多，都是一样的炎热，让人快要窒息了一般。萌萌哼着小曲儿跳着去了洗手间，哗啦啦的水流声与歌声融为一体，晶莹的胴体显得无比稚嫩，正在这时，爷爷突然敲门，表示要上厕所，萌萌心里慌了，刚洗到一半不能半途而废啊！于是萌萌隔着半透明的门对爷爷大声说“等我两分钟啊爷爷，我马上就出来了。”爷爷看着门里面朦胧的玉体，已经不能思考什么了，连声说道“好好好，你慢慢洗。”而房间里的萌萌什么没察觉到，以为爷爷已经走了，便继续哼着歌曲儿欢快地洗着澡，或许是从小便有公主梦的原因，每次洗澡都会摆各种造型，可爱呆萌、性感独特、御姐气质等等，让门外的爷爷止不住地憨笑，哈喇子流到嘴边也顾不上擦擦。就在这个时候，爷爷有了一个不人道的想法，他想要把这种美占为己有……于是等着萌萌洗完澡，躲在角落看着萌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眼角露出了邪恶和满足。等到夜深，爷爷悄悄地走进萌萌的房间，看着睡熟的小脸，红扑扑的，但这已经不能满足于爷爷的视野了，于是爷爷轻轻地拿开小毯子。因为是夏天，萌萌便穿了一条粉色小睡裙就刚好入睡。爷爷从萌萌白皙的脖子往下摸索，好像在探险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大陆，触碰到了两座矮小的山峰，让人有一种想要继续探索的强烈欲望。爷爷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每一处领地，毫不放过任何一处。但爷爷动作是如此的温柔，让萌萌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步伐，一直没有醒来。时间慢慢地过去了，时钟已经指到三点了，爷爷抚摸到了萌萌最神秘的领地，也想要占为己有，因为疼痛，这时候萌萌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爷爷，等待着爷爷的解释。爷爷却一句话不说，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她，萌萌心中打了个寒颤，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爷爷的眼神和动作仿佛告诉她“你不准发出声音，否则你会很惨。”萌萌任由爷爷摆弄，不敢说句一句话，内心却是撕心裂肺，百般疼痛……

      一个小时后，爷爷为萌萌穿好衣服，把有血的床单收了起来，轻轻抚摸萌萌的额头，轻轻说“不要怕，爷爷是最爱你的。”萌萌擦去嘴角因为疼痛咬破嘴而流出的血，别过头，一句话不说，连眼神也不给爷爷，只是默默地流出眼泪，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枕头已经湿透了，不知道这是流了多少泪，没人知道，没人理解，只有萌萌一个人承受着。就这样哭到了早上，萌萌不敢起床，一直在床上抽泣。萌萌听见了脚步声，和昨晚离开的脚步声一模一样，一样的沉重，一样的让人作呕，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萌萌的被子轻轻被掀开，一只曾经是如此温暖的大手现在是如此的沉重，压得喘不过气来，爷爷掐着萌萌的脖子，盯着她“你最好保持沉默，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你就会死得很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说着说着便抚摸着萌萌的脸颊，“快起来洗漱然后吃饭。”过了一会，萌萌便挪步下楼，下体的疼痛让萌萌的走姿极其奇怪，哭肿的眼睛也十分醒目，奶奶倒没有注意到走姿，只是看到了萌萌的眼睛，关切的问候道“宝贝孙女你怎么了？眼睛都肿了。”萌萌憋着这么久的委屈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哇地哭了出来……张口准备向奶奶哭诉一切的恶魔事情，但是看到奶奶身后那双邪魅的眼睛，让萌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便是带着哭腔说“我想爸爸妈妈了。”

      第一次的纵容造就后来的一次次残害，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更加的变本加厉，肆意地伤害萌萌。萌萌一次次承受着，内心又是满满的不甘心、煎熬、痛苦、绝望。五个月后，萌萌在一次偶然科学书上看到人的大动脉血管在脖子周围，这里是维系着人的生命系统，人一旦大动脉血管出现了破裂就要及时进医院诊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到这儿，萌萌愣住了，脑袋里疯狂的转动……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那么熟悉的一切，那么残忍的一切，让萌萌痛不欲生的一切。脑袋里回荡着曾经的画面，这半年来的一切污秽。萌萌闭着眼，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剪刀，向这个毁掉她一切的恶魔刺去，献血四溅，萌萌第一次看到了电视剧里的血腥画面，这个恶魔想要挣扎却全身动弹不了，爷爷突然醒悟了，原来这天下午萌萌泡了一杯茶给爷爷，毕恭毕敬地端给了爷爷，爷爷心里很高兴以为萌萌已经想开了，还说了一句“你永远是我的宝贝。”现在看来，这是萌萌的计划之一啊。萌萌再也忍不了内心的愤怒，朝着爷爷的脸和脖子不知道刺了多少下，可这也消不了萌萌的愤怒！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画面，萌萌瘫坐在床前，大声的笑，笑得撕心裂肺，笑着笑着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寂静的夜晚，天空中透出一丝的寒意。房屋排列得参差不齐，因为是古老的住宅，有些房子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有一两座房子的屋檐上的漆已经掉了，在月光下反射出银白色，显得尤其阴森。漆黑的小巷子里，垃圾桶塞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还有几只蚊子在上面享受着它们美味的晚餐。铁栏杆的缝隙中睁着一双凝视的眼睛，挨家挨户都有这种狗，用来看守家门，若有人想要闯进主人的家里，它们好像时刻可以冲出来撕扯坏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