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嘉烧的迷迷糊糊,无意之间伸手握住一只冰冷的手,便紧攥在手中,只听耳畔有人说道:“要不要我去把兮合找来?”
从嘉只是摇摇头道:“别……别去找她……。”
“你伤的那么重,如今又发烧了,她会担心的……。”
额上的帕子又被换做一方冰凉的,从嘉稍觉舒服些,未待搭话,手渐渐的松开了攥紧的手,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兮合来的时候,从嘉正睡着,兮合不敢大声吵醒他,只坐在他床榻旁,陪了他一会儿,便又匆匆而去。
从嘉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睡睡醒醒,直到第二日深夜,才觉着头不再那么疼,躺在床上方转了转头,只觉耳边寂静无声,便想伸手撑起身子,方伸出手,便被一只冰冷的小手将他手握紧了,他轻叹了气,道:“原来你在……。”
却无人应他的话,那遮住双眼的长绸带却被人忽然从脑后解开,抽了去,那被灼伤的双目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忽听耳边容若的声音冷冷的问道:“你为何伤的这般重?”
从嘉慢慢垂下了头,手中仍攥紧那只冰冷的手问:“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帮我蒙上……别看了……。”
“谁让你封印了我?”那声音问道:“若我在,岂能让你伤那么重?”
从嘉一听这话猛的抬头,想松开那攥紧了的手,却被那手攥紧了,另一只手将他的脸轻轻抬了起来,对他道:“你别动,我看看……。”
“你到底是谁……?”从嘉问道:“我不认识你!”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我么?”那声音问:“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说着,那冰冷的手拉着从嘉的手,一点点抚上自己的面容,从嘉的指尖和掌心滑过那人的面庞,却想抽走,只觉那掌心触及的温热之处是容若的面庞,停留之间,却听那声音轻声问:“她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谁?”
从嘉的手赶紧从她手中抽走了,又听她对自己柔声道:“你别怕,我没疯,你的面容,眼睛,我还你……。”
说着,从嘉只觉那长绸带又将双眼蒙了上,绸带轻轻的又被系紧。
周遭再次陷入寂静。
“容若……。”从嘉急的大声唤道:“她人呢?容若……去哪儿了?”
从嘉急的大惊,从床榻上坐起,满头是汗,背后皆湿透,耳边容若的声音响起:“师父,你醒啦?做梦了?”
那额上的帕子掉落在被褥上,他方知只是一梦,掉落的帕子被他紧攥在手中,额上的汗又被一方帕子轻轻拭去了汗,又有掌心往自己额上探了探,只听容若的声音说道:“总算烧退下了些……吓死我们了,兮合姐姐都急哭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容若答道。但见他发了一身的汗,正坐在床榻上垂头喘着气,她方想起身唤男使来为他换身衣衫,便被他伸手拉住自己的手臂,听他问:“你方才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我一直坐在这儿,方才正打瞌睡呢……。”容若答道。
从嘉思虑了片刻,手从她的臂膀移到她的掌,将她的手掌攥在掌心,只觉握在手中,冰冷异常,容若一惊,方想抽回手,只听他问:“你是不是冷?手那么凉,去加件衣服。正好,让他们来给我换身衣衫……。”
容若傻傻的点了点头,抽回了手,便去唤男使来为从嘉换了身衣衫,行走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方觉着是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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