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遇不上郗雅图

作者: 我是半不多 | 来源:发表于2016-05-31 13:04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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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后,我删除了他给我发的全部信息;除了这一条:别傻了,咱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这四个字像一把尖刀,在无数个深夜里将我狠狠的刺醒。我失去了他,我告诉自己。

    但我没有想到,失去他,我竟然真的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做了“逃兵”,去了遥远的深圳找工作,两年后工作调动又到了广州。深圳也好,广州也罢,都是跟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城市,都是热闹到足以让我忘记他的地方。

    现实却还是把我击的溃不成军。我不敢看电视,不敢看天气预报,不敢看球赛,不敢去电影院,不敢联系所有我和郗雅图的共同朋友,因为我害怕听到“石家庄”,害怕勾起跟他在一起的哪怕定点儿的回忆,害怕听到关于他的一切消息,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怕。

    我成了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孩子,开始害怕没人陪伴的黑夜。关上屋子里所有的窗,关闭所有的灯光,关掉手机,却关不掉对他的思念,“回不去了”已经死死地钉进了我的脑海,再也拔不出来。撕心裂肺地嚎哭之后,还是一望无际的黑。

    白天那个在法庭上慷慨激昂的女律师,却败给了一段七年的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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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梦到他了,他说想我了,抱着我哭的很厉害。

    你怎么哭了,是想我了吗?不是说好回不去了吗?是不是工作中遇到了坎坷?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像个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哭的这么伤心?

    我擦掉眼泪,再次确定这是个梦。但还是打开手机,定了飞往石家庄的机票,并写好辞职发到人事主任的邮箱,在网站上投了几份简历。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注定要为了某个人疯狂一次,那么,郗雅图,我来了。

    白云机场到正定机场3个小时的距离,原来我们之间不过一场大电影的距离,而我却漫无天日的过了3年。我开始恨我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来找你。

    从正定我直接去了科技大学,因为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当年的湖畔现在叫做牧星湖,湖面游过一群鸳鸯,惊起一圈圈涟漪。不时擦肩而过的情侣,我笑了,好像看到了从前的我们……

    终于走到公教楼的前面,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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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们都是大二,法科生。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郗雅图傻傻地站在我面前,我发现他背后公教楼的灯光在迅速变换,很快一个用灯光排成的心的形状、还有英文字母排成的“LOVE”就出现在我面前。

    第一次被人如此高调的表白,可能现在的大学生已经不屑于这种老套的方式,但在那个属于我们的年代,这已经足够我失眠几个晚上。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不代表心动。”其实那时我是真不怎么喜欢郗雅图,认识不长时间,还那么高调,所以就直接拒绝了他。

    体育场是他常来的地方,我坐在看台上,看着正在训练的学生,又想起了他…

    还是那一年,他追我的那一年,我们学校要承办河北省大学生运动会,我是志愿者,经常要开会、培训。他脸皮倒也是厚,总是约我,我偶然知道郗雅图是二级运动员,一方面为了能让他安心训练,另一方面也能让我的耳根清静,就告诉他,如果他能参加运动会并能拿个冠军,我就同意跟他约会。

    400米栏比赛结束后,我清楚的听到“冠军,河北科技大学,郗雅图。”我开心的笑了,继续给休息的运动员们分着矿泉水。

    突然这排的运动员拿出了一个横幅,上面写着“三三,做我女朋友吧。”回头看到手里举着金牌的郗雅图在那儿傻笑。

    “三三,做我女朋友吧”现场一片起哄声。

    “我可没说拿了金牌就做你女朋友,我是说可以跟你一块儿吃个饭,给你庆祝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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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马洪闯在石家庄做律师,他俩是铁杆儿,肯定知道郗雅图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检索到了洪闯的电话,给他打电话。

    “真的假的,我就在科大,刚给咱们学弟学妹们讲完法律诊所。图书馆往北走地下有个咖啡厅,牧星湖众创空间,咱去那见面。”

    我还是在洪闯面前哭了半个多小时才稳定下来听他讲郗雅图的故事:

    “你俩分手后,我想了很多方法都联系不上郗雅图,也联系不到你。一次我去某地法院开庭,主审法官竟然就是郗雅图。

    那天郗雅图喝多了,他说他最怕3路车,当年你们经常坐3路车去市里;他说他最怕手表时针指向3点,最怕听到关于数字3的一切,因为会想起你,三三,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哭成那样。

    他当初没有勇气对抗父母的不同意,成为他的心结,内疚一直无法抹去。他联系不上你,每天都在单位加班到很晚,不敢回家,害怕黑夜,害怕睡觉,因为一睡觉就会梦到你哭。

    去年他问过我几次做律师怎么样,想辞职从事律师工作。去年下半年他真的辞职了,我打电话问他他说去了深圳做律师。我开始也很差异,他为什么选择去那么远,他父母是怎么同意的,不过一想做律师嘛去北上广深也很正常,也就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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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电话给阿娇,阿娇听到是我的声音立马哭了,“你这个死三三,深圳那次偶遇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你,呜呜…”

    我和阿娇在电话里哭了好久,我问她跟郗雅图有没有联系,她说郗雅图一直拜托她找寻关于我的消息,去年年初在深圳偶遇我之后,她偷偷告诉了郗雅图,只是去年那次见面后没多久我就调到了广州总部。

    为了疗伤,我去了深圳,后来去了律所总部广州;为了找我,郗雅图辞去了法官工作,前去深圳做了律师;为了找他,我辞掉了广州的工作,还约好了明天上午在石家庄一家律所面试。

    爱情,难道非要这么互相折磨。石家庄,这个到处都是回忆的城市,我来了,你却去了我的城市,难道我们是注定遇不上吗?

    我跟洪闯要了郗雅图的电话,拨通后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喂,你好!”

    “你好”我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是三三,我在石家庄…”,之后便开始泣不成声。

    “三三,5点50有一趟飞往石家庄的航班,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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