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窜向狭长的河畔,进入露天磨坊
蹲在视线绝佳的位置观赏
披头散发的云偶尔跳房子、翻跟头
像鱼的喉咙里长出鸟的睫毛,吊桥
睡意势不可当。反被一阵划拳的冰雹搅扰
等候多时的玩伴,叼着麦秸草
云层下任由蝉鸣在耳边轰炸,老桃树
提供给他们甜蜜。平定了肚子的抗议
“果核千万别丢掉!”他提醒周围的玩伴
并吃力的挪动脚边的大石板。蛐蛐
毫发无损的享受着回笼觉。够热闹呵
空旷凄迷的河面成了霉运连连的赛道
“嗖——嗖——”老桃树附近凭蝉鸣离弦
将他毛孔深处倍受煎熬的漂流瓶击碎
重获自由的“恨”,眼瞪得溜圆
一个激灵。蝉鸣戛然而止
如闯遍迷宫的轻功高手掠过野鸭的额
衔住快要晕厥的蝉蜕,熔炉内的不倒翁
很难发觉。飘至赛道尽头的裂缝中打坐
“嘟——嘟——”抓耳的节奏像片薄荷
霎时,他酥麻的臂膀生出清凉的泉源
蜹蚁、蜂虿钻破熔炉,张嘴不断吮吸
饿意那么地明显,继续娴熟地伸舌
“一起喝点吧!”吹哨的樵夫狰狞的脸
带着点娃娃音,极度自信的邀请他
这践踏尊严的压制,镇定绝非长久之计
只好把希望寄托于老桃树附近没有停止
投掷的玩伴。凑巧的是他们仍在练习
树干上进餐的蝉也符合游戏规则,于是
可爱的活靶子受到惊吓后横冲直撞
夹着尾巴奔向远方,途经此刻他的上空
很是慌张,及时雨般的几泡热尿洒面
让樵夫和他瞬间恢复正常
“我做的哨子怎样?”樵夫一脸茫然的
问他。赛道一个劲儿地嗤笑哨子的装束
“我会永远铭记。”他啼笑皆非地回答
从兜里掏出几根细长的麦秸草,顺势
给哨子装上时髦的呼吸工具;送回
老桃树底下,蝉弃置多年的陋室
与布谷鸟的叹息作伴,与荠荠毛的
牙齿为友。 蹲在视线绝佳的位置观赏
徘徊于斗宿与牛宿之间的月光,仿佛
一份不可轻易去玩弄地礼物——温柔
不等吊桥的某个关节锈迹斑斑、圣贤
早夭、螳螂手刃配偶、患上精神分裂
失控状态下造访的天敌,两鬓斑白
性情坚韧的他会以暮雪的身份,重游
雾气弥漫的记忆,亲近污垢堆积多时的
一场恶作剧的轮廓。陪着浮躁的樵夫
珍惜短暂的,甚至让他琢磨不透的快乐
“嘟——嘟——”一段当初抓耳的节奏
(既尖锐又提神的哨声吹响,很急促)
停止咒骂,脑海中浮现的锋利的过往
凶残的黑板擦开始绞杀,不再进食的
蜉蝣嘴角跌落的癫狂的他……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