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我听到一阵阵微弱的声音。慢慢地,这声音带着针带着刺,往我耳边往我脑中的神经扎进去。
我从梦里挣扎着醒来,一路携带着恼怒和杀气。
一只蚊子正鼓着腮帮子,满脸通红地吹奏着特制的唢呐,极细极尖锐。这声音成了一条钓鱼线,响到哪儿就绑在哪儿,这声音又贼精明,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极其狡猾的轻盈弹跳。
透过蚊子的眼睛定是见到这样的画面——我脸色惨白,头发蓬乱,眼神空洞,配一身宽大的睡衣,像极了在神经病医院的某个病号受了刺激后惊恐地呆滞着的样子。静止片刻,忽地举起右手,啪——蚊子轻捷优雅地默默飞走,徒留五指火辣辣地印在脸上。妈的!
这蚊子,不,小蚊子,小细腿小胳膊小翅膀,尘埃一般。只有些极其低端,极其微弱的思想活动吧。可是我装死僵住不动施展的苦肉计都没能让它上当。它仍在我耳边,吹奏着胜利的号角,带着炫耀,讽刺和挖苦。
开灯!小蚊子直升飞机似的正在空中自由地滑翔。我猫着腰拿起一本书,悄悄地,一点点靠近。啪——蚊子圆鼓鼓的肚皮炸开,一朵血花印在书面上,小蚊子支楞个腿,微微地抖动着,来不及说再见,只好死不瞑目。
我得意地躺下,舒展着每个部位,要去找回甜美梦乡。。。。。
飘飘然,甜梦将至。“嘤嘤——”尖细的小唢呐又响起,又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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