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限的生命里,有人计算着自己大概的寿命,倒推着决定自己此刻该做什么。当我们看到这样清晰地计划会感到焦虑,并同时油然的为这样的人感到艳羡,因为他们对于自己应该做什么如此的清晰明了,并对于他们能够如此有效地利用有限的人生而感到敬畏。
这是一种有效率的人生。
人们总在受到困扰或被精神所折磨的时候竭尽所能的让自己忙起来,让所有世俗的行为填充自己的意志,自发的让一种机械式的理性思维代替自己感性的意志活动,但也许这样的一种做法并不需要什么前提条件,例如前面所提到的受到某种困扰或是被精神所累。有一种情况是一部分人有着这样潜在的认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以满足我的某种欲求。在这样一种甚至不易被人察觉的潜在意识的引导下人们不断地寻找自己的目标,为了完成一个又一个欲求的载体而血脉喷张激情四射并乐此不疲,但也有人为此郁郁寡欢疲惫不堪。
这是一种人生,大部分人终此一生都如此浮浮沉沉,他们有的从一颗沙粒拆骨塑肉磨砺成珍珠,他们不虚此行;有的也许不那么成功,但也乐得自给自足,快乐潇洒,这样终此一生是也是幸运的;还有的忙碌一生,最后发觉自己竟像是从未活过。
然而我想说的是,有些人天生缺乏这样一种能力:让理性的机械思维代替感性的意志。在遭遇困惑不解和精神挫折时他们没有办法让自己“忙起来”。这是因为思想上的繁琐已让他们不堪重负,其余世俗琐事实在无暇顾及,这个时候精神矛盾凌驾于客观事物之上,解决精神冲突的迫切感会让他们越陷越深。
工人的敌人是雇主,学生的敌人是老师,金钱的敌人是欲望,但是对于这部分人来说,他们的敌人不再那么明确具体。这仿佛是一种人们从未得见的神秘力量,没有人能够得到,同样没有人能够驾驭。这种强大的力量使得他们沉迷一隅,走进一个自动封死的围墙,让他们过敏易感,神经纤细。周围的一切事物不再那么重要,亲人朋友等繁琐情感联系同样让他们备受煎熬,这个时候被给予的越多负荷越重,常人所渴望的他们只会想要拒之千里。然而,周围的一切事物却又显得那么重要,如同双眼前添置了一台显微镜,一切微不足道的事物开始分化拆解,再由此继续分化拆解,如同细胞分裂。一粒头屑也能让他们郁郁寡欢一整天,一个油点也能让他们从此将这件衣服束之高阁。
这又是另外一种人生。他们痛恨孤独并且痴迷于孤独,那是痛苦的狂喜,夹杂着操控自己的快感,在与自己的相处中认清自我,感知自我,简单而强大。这样的孤独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价值,作为一个懦弱的逃避者他们实在难以企及前一种人生的拥有者。
因此毫无疑问这是两个极端,以客观的作为井然有序的度过人生,或是以主观斗争认清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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