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生活还得继续
开学后,我们由原来的二楼搬去了另外一栋楼的五楼。宿舍里除了满意姐(我的同桌郝满意,虽然年龄最小,但我们尊称她为姐)兴奋地忙上忙下,我们全都慢慢吞吞、满腹牢骚。满意姐高兴是因为这栋楼比原来住的那栋楼离食堂更近。可它也更高呀!
搬完宿舍后,班主任来了,他还是满脸和煦的笑容。看到我们笑不出的脸,他只说了一句:站得高,看得远,五楼多好呀!
是呀,五楼多好呀。只是需要在七天里停四天水的时候去一楼提个水、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爬下一楼再爬上五楼,然后每天饭后还能爬楼健身。好处不是一般的多,我真想对班主任说:要不您试试。然而,我是不敢的。
于是,每天除了忙碌的学习以外,我们还得争分夺秒地来回奔波于教室、食堂和宿舍。如此艰苦朴素的条件下,长此以往,我们大都练就了几招绝技。
比如:每天早上,满意姐总能买到我们买不到的早餐种类;我能在二十分钟里解决掉洗澡、洗衣服、吃饭这三件事情;隔壁床的张琦总能睡到上课前十分钟,然后在早读课铃响的那一刻淡定的踏进教室;对床的陈佳似乎练就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绝技,基本不用去食堂。
就这样繁琐的学习交织着马不停蹄的生活,我们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不能习惯的是放假这件事情。
学生对放假总是有着很大的执念,就算是到了高中,也总想着能多放点假,哪怕只有半天。
我们学校实行的是“月假制”,每个月放假两天。但原本,每个周六下午是有半天假的。于是每到周五,我就可以看到满意姐坐在我身旁,一边数着她钱包里的钱一边嘀咕周六去哪吃东西,还有阿迪和陈白总会和班里一些男生围在一起讨论周六下午一起去网吧打游戏。当然,周六对我来说也是极好的,虽然我不喜欢往外跑,但是一到周六阿迪总会用很多零食来收买我,以防我放月假去他家时向大姨告状。
直到某一天班主任上完课后,没有任何缘由的来了一句:以后每周六下午我们班就不放假了,改成自习。班主任说完这句话后还故意停了几秒,见我们下面除了几声小到可以忽略的嘀咕外,并没有其他反应,他便面带微笑地走出了教室。班主任一走,教室里顿时怨声载道。一旁的满意姐趴在桌上不停地跟我念叨:“这样子我们周六中午又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出去吃呢?我也不能把衣服堆到周六下午洗了、、、、、、”我坐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觉着她担心的问题甚是有理。
那我们为什么不公开反抗呢?因为我们只是个怂学生。
公开不敢,私下还是敢的。于是某个周六,某位同志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兴冲冲地说道:“老班的车不见了,他今天肯定不在学校,我们就算跑了他也不会知道的。”随后另外一位同志激动地应和道:“我爸今天也出去,老班肯定和他一起去玩了。”他爸也是学校的老师。大家眼珠子一转,迅速对跑路这个提议表示了高度赞同。其中以阿迪为首的网瘾少年,风风火火的向校外跑去。我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随后,想到宿舍里堆积的衣服,我拒绝了满意姐和张琦约饭的邀请。如此珍贵的下午我决定回宿舍好好洗个澡,然后把堆积已久的衣服解决掉。
事实证明,古人的话是相当有智慧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个周六老班是不在学校,可不代表所有的老师都不在。事后,我们被班主任苦口婆心地说了好一顿。老班表示:我们想放假的心思他很理解,但是放假是不行的。虽然这次被抓了,下次估计也不敢跑了,但我觉得至少我们赚了一个下午。
放假之心不死,我们与老班之间的斗争也就还没有结束。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某位同志再次带来了老班不在学校的消息。这次跑路是不敢了,但耍点花招还是敢的。于是,教室里那台闲置已久的机器放起了电影。U盘是阿迪提供的。最后事实再次证明:和老班斗我们都还嫩了点。那天他确实也不在学校,可是又有老师看到我们在看电影,然后转身就告诉了他。
那些老师到底是有多闲呀,周六出去玩玩不好吗?为什么总要在我们班附近晃悠。
这次老班是真的怒了。他黑着脸把我们狠狠地骂了一顿,并明令禁止我们除了元旦以外不得再去碰那台电脑,此外他还惩罚了好几个为首的同学(比如提供U盘的阿迪)。听阿迪说,那天他们围着操场跑了十来圈。
此后,我们对于周六放假这件事也只能是:有贼心,没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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