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黑,伸出手去怎么都不见五指;天好大,小小的我伸开所有的器官也推不开它;
天好可怕,它总是阴沉着脸,我想要讨好它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我不敢去问,也不敢表达,我的记忆里只有它的可怕。
地好黑,我不敢踩上去,我也不知道我要踩在哪里,毕竟每一步都是瞎;地好大,我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我可以藏身的地方。
地好可怕,那血黑色弥漫的,比鬼脸还要可怕,整个世界没有一夸克的空间,可以允许我在这里放下脚尖、更不用说脚掌。
屁股好痛,我使劲地想要挣脱这天地找一个安身的家,我使劲地走来走去在这一片荒芜杂草丛生的路上,我不敢把脚放下去,它悬在空中;我不敢把屁股放下去,我让它开花。我只是感觉好痛好痛。
我好想问,天地之间,怎么就没有我可以安身的家?未出生就感知到的黑暗,黑暗里争吵的声音,声音里一次次的被抛弃,你们何必要生下我?
出生就遇见没有准备好的娘,还有那不想露面的爹,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来?
我咬牙切齿地生长,想要找一个家;不,一个家的感觉也好,毕竟那是一个听来的温暖、我却未曾体验过的地方。
我似乎又有一个家,慢慢在路上找过来的妈妈,强势的“爸爸”,不闻不问的“爸爸”,可是谁是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又在哪里?
我的妈妈在长自己的路上,我好不容易逮到她,我要把她捆在我的身上,问问她什么是妈妈。
我的爸爸,我还在找的路上。严厉的控制的,歪曲的虚假的,我都不想认。我只是想要找我的爸爸,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爸爸。
我想要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在一起的家。尽管,他们做不到。
是啊,我找不到我的爸爸、我的妈妈,白天都变得可怕。我只有把自己藏起来,被窝就是我白天的家。
夜晚我要忙起来,因为夜晚抬头可见的亮亮的星星,它看得见、看得见我在天地之间飘零、看得见我在天地之间游荡,我无处安放我的脸、我的身体、我的脚…它都有看见。
或许,星星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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