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铁山河大桥桥底出发,沿老城方向,步行数十步,在一个自动售货机对面,有一张长椅。
长椅在步行道旁,铁木混合,能并排坐三个人,除了三九严寒天气,每天都有人在长椅上面停留歇息。我也曾在与同学、熟人散完步后,晚上常在它上面停留。与别人不同的是,这张长椅于我,不仅是散步后身体歇息之处,也是灵魂栖息之所。
我曾经休息与写作过的长椅。我是一个业余写作爱好者,没有固定写作时间、特定写作场所。家里喧闹多于安静,写作安不下心。我下乡工作前,这张长椅就成了我常常写作理想之地,在这张长椅上我写过或修改完善过很多文章。
每次我都是散步之后,来到这张长椅上写作。时间不会太早,一般都是别的散步或跑步的人往家里赶的时候,我才在椅子上开始写作、修改。因而我的思维很少被别人干扰,也很少碍别人的眼。
生存永远是第一位,但除了生存,还要生活。生存是为了谋生与养家糊口,生活是生存之外干点自己喜欢的事。譬如说,那些白天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人,在一天的劳碌后,围在工棚里的桌子旁,搞几个家常菜、来一碗苞谷烧,边喝边聊,边聊边笑,一天的劳累就随着酒意慢慢退却。于他们而言,饮酒、聊天就是生活,是他们的精神生活。
我这辈子托父母的福,加上自身努力,实现了“鲤鱼跳龙门”。我没有从事体力劳动,但工作任务还是很重。工作是生活的前提,必须坚守职业操守。但不管工作怎么努力,努力过后如何优秀,只是谋生的手段,也只是实现部分自我价值的途径,而不是人生的全部。
年轻的时候,我热情、开朗,兴趣广泛、爱好很多。不惑之年后,个性基本还能保持外,但兴趣、爱好逐渐减少。兴趣与爱好能经得起岁月这把“杀猪刀”的检验,才算得上是真兴趣与真爱好。所以讲,减少也有减少的好处——真喜欢、能持久。人啊,不管生存多艰难,压力如何大,也不能完全被生存所奴役,还得想着法子让自己偷着乐。
我偷着乐的法子就是写点文字,在铁山河大桥附近旁的那张长椅上我写过很多文字。我在那儿写点文字,像是一天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者喝酒聊天一样,也是我的精神生活。现在我已不再在那儿写文章,可每次经过那里,都要忍不住朝那张椅子多看几眼,毕竟它曾是我灵魂安放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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