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丧失斗志的他,疲惫和无奈挂在脸上,曾经的自信、独断难见分毫。他躺在椅背坏掉的躺椅上,整个身子深深陷进里面,躺椅扶手呈内八字向里收。十二月的风推开门口的皮帘重重的冲击在他胸膛上,微微的鼾声从他的鼻子里冒出,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看到他慢慢变成尊浅灰色的石像,一株野葡萄蔓从脚指甲缝里破壁而出,从小腿肚慢慢攀上肚腩,从脖子缠绕上头顶,胳肢窝、肚脐里冒出鲜艳的毒蘑菇、狗尿苔,黏滑的毒苔悄悄地遍布全身。
他从睡梦中惊醒,抖掉身上的藤蔓、蘑菇,石像斑驳掉落,身形比之前缩了一圈。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苦笑去迎接刚刚进门在门口跺掉身上雪的房东。在两位叔叔与房东的多次调和下,我和他终于脱手掉这间只干过一天的快餐店。
半夜他叫嚷着腰疼,我去房间看他,他笑嘻嘻的说:“真怕成为你累赘,拖你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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