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梦里的江南回望梦里的水乡,这一望四十几度春秋。生于斯长于斯的水乡,免不了情景所触,想着大伯扔在牛棚角处锈得无法辨认的断鏫,勾起岁月的回望所谓的怀旧。
童年时代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被爱包围的围城,常以牧童的身份出演那份天真活泼,因为家中养水牛,惠了的相伴好时光。
世代为农的家庭农业合作社时期,温饱是全家人的大事,每个人都要为工分而付出劳动,就是孩童都要参与力所能及的劳动,拾麦穗、打猪草印象仍在,最难以忘记的还是跟在大伯身后拾泥鳅。
大伯成年早,是家中的大劳力,负责养生产队的两头一大一小的水牛,割牛草、喂稻草、供牛水是他那个年月的主职主业,一干就是好多年。
当时生产队里的一块田称之为河田,相对地势低,水份足,是用来育秧的地方,收完一季的稻谷后,要用耕牛把地耕晒好种下一季的小麦、大麦。
那时大伯是个养牛人、也是个用牛人,嘴里喊出的牛号子,亦然是那个年代动听的歌谣。我有时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赶着牛,但牛不太好使唤,因为我当时还不会用牛鞭子来驱赶。
河田的劳作中,鏫在前行,被翻过的地里一个个的泥鳅被翻了出来。我跟在大伯的身后拾泥鳅,一个小鱼娄很快就拾满了,自信与从容中载鱼而归。
印象中,跟着大伯劳作的事常有。牧过牛,与牛在水中同游也是常有的事,由大伯抱到牛背上,骑在牛身上作乐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盛夏的牛,牛汪与牛棚是它休养生息的地方。牛汪兴化方言,就是牛淹在水中降暑、躲避蚊虫叮咬的水塘,牛棚就不言而喻了。
依稀还有的事,牛有些时候劳作中不听大伯的使唤,犯了牛脾气,跑得人跟不上扶不好耕鏫,导致地要重耕。最为严重的事,牛在速进中,生铁的鏫头碰到硬砖块而折断。这时大伯的方言国骂就登场了,“剥肠子”、“剥肠子”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尽管骂是对牛弹琴,但也解了大伯心头的气,因为一个犁头当时的价值不菲。
亡羊补牢中,理智的总结各自过失。大伯“剥肠子”的骂畜声,渐远已经被岁月尘封。今天看来,骂于事无补,只能算愚昧的一种情感发泄罢了,若一味的发泄生了杀牛的想法,想必就愚蠢之极了。由大伯“剥肠子”的骂,不免想到了当下常听到的某某人被“狠”的信息。
"被 狠"一词在射阳城通用为挨骂的意思,从官方的口气中定义为批评差不多,土话就是挨收拾的意味。
被狠今天看来,有三种理解,狠得有理、不狠不行、被狠的人心里舒服,为最高境界;其次是狠得有理,狠得过份、被狠的人有承受不了的现象,为狠得不太周全;最后一种的狠就是不问清白黑白的死狠,导致被狠的人喊冤,那是最不得人心的瞎狠。
一名管理者的眼中,这个狠字里读出了德不配位的感觉;一名管理者的眼中,这个狠字里读出了莽夫很蠢的现象;一名管理者的眼中,这个狠字里品到了素养的风骨;一名管理者的眼中,这个狠字里真切的感知着儒风的尊严。
狠的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公还是为私?是为名还是为利?是为争权还是为争气?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实践中得来的与理论的吻合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事与事之间,被狠的事大家都经历过。有些人以狠人为荣,自已从来没办过错事;有些人以狠人为乐,拿着威风当工具;慢慢的,你会发现有些狠是周瑜打黄盖时,品位又上了一层境界。
有些人在共事之间从没有与同事红过一次脸,骂过一次街,不免为这样的人叹服。夫妻经营家庭也一样,组建的家庭、各顾各家时这个家好不到哪儿去,离的离散的散,苦了回不去的青春。
被狠中明白,有些人总以为自已高明,其实与驼鸟把头钻到沙地里的动作差不多,可笑之及只不过聪明的人打个哑语任由你狠而以。有些人在被狠中识了人;有些人在被狠中,共成了事;有些人在被狠中,也坏了事。
狠,要会狠,狠得别人服你;穷狠,原罪;狠真是一门学问,大伯的"剥肠子"就是狠,今天看来,不是一个文化人的行径,只能算是一个粗人的自我安慰的口头禅罢了;狠,被狠,脱离了管与被管,一切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断鏫的梦,让我梦了很多,浮生若梦,如一叶浮萍飘动在射阳河的水面上,莽莽撞撞走走停停随风随波的飘泊。一联恰上心头,一梦黄粱生酒后,满篇墨渖舞君前。听我一句劝,不要轻易的去狠人,弄清楚自已只不过是一时的角色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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