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降温,夹杂着漫天的风雪,大张旗鼓的降临到这座城市。
我紧闭门窗,临睡前还特地往外看了一眼,但愿这场雪能留下一点痕迹。
第二日清晨,却有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我心底留有一丝遗憾,这座温暖的城,终究还是落不住雪。
门外的风倒是依旧的狂烈,我抱着温热的茶杯,斜靠在卧室的阳台上,追逐着片刻暖阳的同时,又在静静感受着风的气息。
我惊奇的发现,原来风是有形状的,那河面的水波,时而菱形,时而方圆,时而一条条如蛇游,时而又一排排直驱向前。
河边枯了叶的柳枝也被吹的千姿百态,在这般张狂的劲风下,它的方向并不是千篇一律的,甚至长一点的枝条,还会相互缠绕,直到形成死结。
狂风下的路上,很少能见到走动的行人,即使有,也是形色匆匆,以小跑代走。
即便这样,狂风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行人,它会从你的发间掠过,以你捕捉不到的速度,灌进你的口鼻,钻进你的衣裳,于是,你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喘息着呼出一团白气。
我想这可能就是风的颜色,它不似春风那般绚丽多彩,就只是单纯的白,纯净无暇,又高贵冷艳。
风还是有味道的,如果在正确的时间打开了窗,便会有一缕缕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也不知道是出自谁家的厨房,或者,是不远处那个烟熏火燎的烧烤摊。
在我的童年里,很少能见到这样霸道的风。那时候的家,被四面高山环绕,再大的风到了那里,也都只剩下不到一成的风力了。所以在寂静的冬日里,我仿佛都能听到白雪飕飕落下的声音。
屋顶的炊烟也是直直向上的,渐渐与灰白的天色融为一体,若哪日有小风降临,母亲便会搬一把小板凳,让我坐在灶前,拿着吹筒往火里不断的吹气。有时候,我稍不注意,就会被倒灌进烟囱的风,呛上一口浓烟,然后止不住的咳嗽,母亲便一边忍不住大笑,一边从锅里捞起来一块滚烫的肉来哄我。
如今离乡远嫁,整个冬日里,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听着风声过来的,心里对家乡的思念,也随着年岁的增长日渐浓烈。
不知何时何日,这风声也能带着我的思念,直达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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