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坐公交,不仅仅是因为我晕车还有觉得打车贼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公交车上会遇到很多人,有时候静静的看他们,或者听他们聊天,好像展开了很多新的故事,有些人,即便只是静静地端详,也可以为她编一个长长的故事。
周日公交车上有一个胖胖的姨妈,她坐在前面面对面位置的左排,她真的好胖,胖得脸都变形了,穿过眼镜可以看到她凸出的眼球,紧挨着她的,是一个男人,男人带着帽子坐在我的前面,我看不清他的脸。胖姨妈边拍着他的腿边说:“什么都要我管,你都不上心,每次都是我管………”男人小声嘀咕着回应:“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嘛。” 胖姨妈接着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还是把你户口迁过去,和我一起,迁过去。” 男人没有说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一会儿,他们一起下了车。
胖姨妈和男人可能不是夫妻,或者不是原配夫妻吧,也许姨妈因为性子烈和老公离婚了,男人在老家找不到老婆,进城里打工,打麻将认识了胖姨妈,他住在了她家,虽然唯唯诺诺但脾气很好,是个慢性子,他一定会做饭,而且还做得很好,姨妈虽然脾气有点急躁,但是心肠子很软,过年她会陪他回老家,还会给老人和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买新衣服,旺财、富贵、阿黄围着他们转圈,然后他们抱着乡下新鲜的蔬菜水果和腊肉笑嘻嘻地回来。
我可能真的是无聊至极,才会一下子,就脑补了陌生人的半辈子,还好我从来没有因为脑补而坐过站。
除了乘客,还有司机。
有一次的晚上,我坐上车前贴着“实习”字样的52路公交车,一上车就听见了机器朗读书籍的声音,我也时常喜欢听书,也播放过机械死板的男女声朗读,原以为解放了眼睛,却不料让耳朵遭了殃,一句没听进去不说,机器错误的断句还让我十分恼火,于是舒缓身心的过程变成了让人抓狂的噪音战争,没想到坐公交车也逃脱不了,还好司机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关注的好奇战胜了机器噪音。
她年纪和我相仿,也许像我一样,对现有的处境怀着不满,对未来的生活抱着期待,她也许不想做一个司机,也可能是不想做一个只会开车的司机,她会在蓝色工作服外套上粉红色花边的袖套,她会精心挑选出蝴蝶结的耳钉戴上,她旁边放着卡通图案的水杯,她播放着熟悉又让我恼火的机械朗读声,她在用自己方式保持着她自己,彰显着些许的不一样。
过了几个站,突然上来一个女孩提着酸粉和她打招呼:“听说你上班了,我来看看你,还没吃饭吧?快把这个吃了!” 她一边关车门一边笑着:“你这么麻烦干嘛,我开着车怎么吃嘛。” 两个女孩互相望着,哈哈大笑。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她,后来在这班车上,我还时常遇到她,还有伴着她一起出现的机器读书声,有时候我想,我多么希望遇见她,但是又希望永远不要遇见她,倒不是因为那烦躁的读书声,我感觉,我又犯了一厢情愿的错误。
坐公交很好,特别是在晴朗的午后,在夜幕里的都市,一直想象自己坐上一辆没有终点的公交车,在漫无目的的光阴里,困了就摇摇晃晃的睡觉,像在母亲的怀抱里,醒了就推开窗看看外面的风景,它可以停在乡村原野,可以停在湖泊森林,可以停在童话王国,每一站都有不同的惊喜,有无与伦比的美丽,有太阳有麋鹿有精灵。
我喜欢坐公交,它像古时候的驿站,来来往往的人在这里停靠歇息,再奔向下一站,提着菜的人要回家,背着书包的要去上学,抱着手机傻笑的要去约会,忍着眼泪的受了伤,一身灰尘的辛苦了一天,拿着简历的要去求职,拄着拐杖的要去医院,夹着皮包的不是车坏了的老板,就是要去搞传销…………
我们相逢在路上,一起坐一站或者几站,这个空间里互不相识,但我却无法对他们毫不在意,但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尴尬的事情,他们发现我盯着他们看,就会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我自然就不好意思再看别人了,这是我坐公交的一个难题。
今天这篇比机械读书声还让人恼火!这是我写的第二遍,不是因为修改,是因为没有保存,华为的程序猿真的不行,不保存就没有痕迹,云备份空间也不足,看来技术还需提升!
火烧巴黎圣母院的时候,我虽然也难过,但是我没有去过,所以也只是跟着大家表示难过,作为人类的一份子感到痛心。看《侣行》时,IS炮轰巴米扬大佛,我也悲伤,但是我也没有去过,它的那种巍峨与厚重在现实与屏幕之间,还是有差距。但是今天随笔消失那一刻,我真的懂了,像自己的娃娃死了的那种绝望,不想再生一个娃娃了,我缓了一个下午,写了四份报告,用小太阳把最后的一包豆腐烤完,在公交车上重新生了一个“娃娃”。
这个娃娃没有第一个生得那么顺畅,这个娃娃是剖腹产,而且是在原来有伤口那里再开刀,但是还是艰难地出生了,但是没有这个娃娃,我也不懂,每一个娃娃都有他的价值,每一个意外都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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