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去的梅雨季节,又闷又湿的空气,让人浑身软绵,胃口也似乎大减,爸爸从菜市场买来一条活鱼,宰杀后用蘑菇炖了一碗鱼汤,问家人好喝吗?可是藏在味蕾深处的鲜美味道,压倒了口中的味道,我说:好喝,但最好吃的鱼小时候你已经给我吃过了。
他一定要问我那是一条什么样的鱼,然后我回忆了一个和他有关的故事。
江南水乡,人们依水而居,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时河里的鱼虾是我们一年四季餐桌上少不了的美味,而夏日正是捕鱼捉虾的好季节。白天靠各种捕鱼工具丝网,钓钩捕鱼,晚上用手擒用鱼叉戳。
有一天吃过晚饭,看到爸爸穿上长筒套鞋,拿上鱼叉水桶和电筒向外走,我悄悄地尾随,绕过村庄,来到村尾。走进一大片的柳树林,沿河浅滩处正是晚上鱼儿休憩的地方,它们藏身石头缝隙或藏身柳树根须,需要好眼力发现它们。在找鱼的时候爸爸也发现了我这条调皮的小鱼,离家很远了只好答应带上我,但要求我必须轻轻的,以免惊动河边的鱼儿,爸爸的信任让我非常高兴,很配合地轻手轻脚跟在后面。走啊走,路过一个废弃的石灰塘,在电筒光一扫而过的刹那间,我发现塘里有两个黑黑长长的黑影,拉住爸爸要他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爸爸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用手电筒照射,顿时塘里哗啦哗啦一片水声,爸爸连忙收起灯光,神秘地告诉我:塘里有大鱼。黑暗中我看到石灰塘沿河一边有一个大大的豁口,鱼儿正是从豁口出游进去的,爸爸说它们是大鱼我小鱼叉不一定能抓住,如果我们把豁口堵上,再把塘里的水用桶舀出去就能全部抓住了,需要我帮忙问我干不干。我使劲地点头表示同意,爸爸走下水站在豁口处堵,我当运输队长,负责用水桶运泥。没有工具我用手刨土,不一会装满了,递给爸爸。来来回回不知运了多少桶泥,不知摔了多少跤,我们终于把豁口堵上了。
干完这个工作,爸爸让我休息,在旁边看他用水桶舀水,塘里的做梦醒来的鱼发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不停地游动,满塘的水都在哗哗作响,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水乡夜晚的河面上,河里的流水似乎也被我的快乐感染了,轻轻地拍打着河滩,用浪花声回应着我,
黑暗中妈妈呼喊声响起, 已经深夜12点了,妈妈很担心一路找来了,爸爸多了一个帮手,速度加快,塘里的水很快舀干,塘里的大鱼小鱼统统活捉。年幼的我再也撑不住,开始打瞌睡,爸爸背起我,妈妈拎着鱼桶,一家人深夜走在乡道上,草从里许多萤火虫在我周围轻快地飞舞,忽近忽远,和星星的身影在一起,我在想也许它们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呢?它们欢迎着我们,趴在爸爸宽阔的背上我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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