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午去镇上好了,反正买东西快的。”于是在饭桌上,母亲只这样对我说。
屋外的日光也依旧毒辣,但风实在很大,相比之前的十多天,总要凉爽多了。但我用毕午饭本是无事,于是也只去楼上的卧室小睡。
我在迷糊中消耗了几乎两个小时。到我将身子抬起来,倚靠在床头,没过多久,便听到母亲在楼下催我的声音。我便即刻起床。但不及我走出卧室,母亲先已上楼来,并且叩响我卧室的门。
“你进来吧!我已经起来了!”我对母亲说。
母亲便开了门,她进到卧室,随即朝向我说:
“你先帮我在网上多买些红包,妹珍也要几个。红包上要有整条龙的。”
我有些疑虑。我想,母亲要红包来做什么,况且红包上还必须印有龙。
“原本不包了;之前跟勤说,勤也说不用包。但现在,村里其它人家都包了,所以还是决定包。”母亲解释说。勤是我的嫂子。
我即刻想起来了,因为在大约半个月前,母亲其实对我说起过红包的事。是为着今年龙年,大概据说很有些凶年不顺罢,于是,由年长的一辈给晚辈们(子或孙,甚至于玄孙,女的同样)包红包,以禳灾祈福。只现在,我更明白,这种用于禳灾祈福的红包,本身必须要印有龙的图案——当然,为着效果好,这是极有必要的!
我无须辩驳,唯命是从。因为,我自己也在被凶年主宰之内。但我打开网上的商城,单是寻找有龙的红包,却极少有商家出售。而也终于找到印有整条龙的红包,价格却自然有些贵了。但我还是立即下了单,我买了两份(一份十个)。
母亲说:“要整条龙的。罗家的龙少了尾巴,小妹家的只是大半条!”罗和小妹都是村里做了奶奶的妇人。
“嗯,整条的才好。”我也这样觉得。
而之后,母亲又塞给我五百块钱,全都是整张的百元的纸币,她又说:
“红包里那六十块零头,你空时帮我兑七张五十元和七张十元。”
我原本不想收母亲的钱,但论到现金,我身上却也没有,于是便接过钱。且我想,既然要包,红包的数字也自然要吉祥的!
而终于,我同母亲去了镇上。在一家大型的超市里,我们买好了东西,我想着以后兑钱的麻烦,便带着侥幸特意问了给我结算的那位女收银员。她却有,但只有十元的纸币,我递给她一张百元的钞票,她利索地点给我十张十元的纸币。而随后,同在这家超市里的一处杂货铺,也是一位女主,我向她兑到了五十元的纸币。我正预备感激,女主却朝向我和母亲说:
“现在的风俗,只累死那些老人啊!”她像是很有感慨,并且对这样的事不以为然。
但大约,向她兑换人不在少数。我兀自这样想。
及后来,我同母亲回到家,母亲又去小妹家送妹子梅所馈的糕点。母亲在小妹那里得到消息,是村里某某买红包的价格,据说只有一块两毛一个。而我在网上买的,是三块钱一个。但既然是整条龙,自然理所当然。且幸而,母亲在经过妹珍家时,已特地向她说明,她也已欣然接受!毕竟,做这样的事,还是阔绰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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