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爱看蔡澜先生的书吗?他总戏称自己是“写厕所读物的人”,好巧不巧,某天顺手拿了先生的书进去洗手间。一看书名,《今天也要好好吃饭》。
开头谈到人生的意义,答曰吃吃喝喝,就这么简单和基本,因为简单和基本最美丽。和女朋友吃的东西最好吃,妈妈做的菜最好吃。不一定最贵的食物最好吃。芥菜任何时候吃都美味,蔬菜不甜的带点苦,更似人生。寥寥几句已经表明先生一贯的态度。再往后翻,形形色色的食材分享,从酱油胡椒到龙虾火腿,细致美味。
文中最撩人的是猪油拌饭——猪油、酱油、热米饭的完美搭配。小时候看奶奶煸炒猪油,几大块肥肉放锅里小火煎,边缘“嗖”地收缩起来,继而肥肉里的油脂往四周扩散出。盛起来放凉,等变成乳白色的固体,就可以用。用在哪里呢?煮馄饨的时候挖一勺进去,撒点紫菜碎和小虾米,保准大老远能闻到那香味儿。至于猪油拌饭,饭要最讲究,现煮好热腾腾的白米饭上搭一块猪油,看它慢慢化掉,再淋几滴酱油,仔仔细细拌匀了。一碗吃光,一粒米都不愿意剩下的。
我看得起劲,正欲一试,哦,当下想到“厕所读物”的调侃,不免被先生的恶趣味摆了一道。读蔡生的书确实需要摒除偏见的,访谈也是。“日本女人最有礼貌,韩国最奔放,事后正是说真心话的好时候”、“一夫一妻是一群性能力很弱的卫道者想出来的,他们连一个人也应付不了,所以创造出这个制度来保护自己。”这些话跳出书本去看,趣味性其实极高,并非不是一个另类角度。
记得《十三邀》里许知远怀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满腔忧虑,反复问蔡澜如何平衡时,他抿了口酒笑得满面通红:“你试过就好了,不要管别人,你总想太多啦!”文人向来更忧天下,我也丝毫不怀疑作为采访者的许知远有多么迫切地想从蔡澜口中寻找焦虑的共鸣,迫切打开那个早已被蔡生“上了锁,踢它一脚,并扔进铜锣湾”的保险箱。
保险箱确实存在,即使它沉入水底,它也扎扎实实地存在。扔了又怎么样,它还是存在啊。
“你不去想不就好了。”写厕所读物的蔡生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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