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老婆子，我一会回来吃饭。”
出门时，老头子带着一口广西地方口音朝屋里喊了一声，把手挽在背后，向学校走去。还有一个多小时孩子们就中午放学了。
跟大多数的中国农村一样，这个小村里的中青年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了小孩和老人在家。老头子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都在离家五公里的惠民小学上学，孙子读五年级，孙女才二年级。
广西六月的阳光已经有点热了，地里的稻苗耷拉这叶子，田间小路上看不到一个人。老头子在阳光下慢慢走着。

“李叔，又来陪陪孩子吃饭啊。”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菜吗？”
“有鱼啊，回锅肉……”
老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在一张靠电风扇的桌子坐下。
孩子们下课还有一会儿。

十一点半的下课铃声一响，一群小孩涌出校门，冲向路对面的快餐店，疯狂的抢占座位。老头撑开两手臂扶着长凳，眼睛注视着校门口。
“爷爷！”穿牛仔裤的男孩拉着穿红色带花边短袖的女孩，向老人跑过去，并排坐在老人旁边的长凳上。
“想吃什么？”老人问孩子。
“回锅肉。”男孩说。
“我想吃鱼。”女孩说。
老人取了一碗回锅肉，一碗蒸鱼，一个炒空心菜放在孩子们面前，然后又去给孩子们打了两碗米饭，递给孩子们一人一双筷子。
两孩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老人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孩子吃饭。

两孩子吃完就蹦蹦跳跳地又回学校去了，老人结了帐，一步步沿着乡间小路踱了回去。太阳升到头顶，阳光更热了。
“老婆子，饭做好了吗？”差门口还有几步，老头就向屋里喊。
“做好了，等了有一会了。孩子们怎么样？”
“很好呢。”
“赶紧吃，都快凉了。”老婆子催到。
桌上两个青菜，两碗煮得有点稀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