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到达大理的第15天,很多朋友问我,在大理呆的怎么样,有没有爱上大理。虽然我从来没有对大理抱有过多幻想,但这半个月以来,还是给了我不少值得聊一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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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次义工旅行的店位于大理古城的果子园,老板小萧(豆瓣号:灵鹰。常年招收义工,也欢迎旅行的朋友来看猫),他有一家客栈和一家咖啡馆,都叫做“村上猫”。从字面上就知道,这是一个喜欢村上春树的养猫“少年”。为什么称他为“少年”,毕竟这是一个独身主义者。
我在“村上猫咖”里打工,照顾十几只猫咪,并为进店的客人准备饮品和食物。每天工作5~6个小时,以此换取在“村上猫客栈”里的免费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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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大理旅游的淡季,因此客栈里住的都是一些长租的客人。有同样和我一起做义工的小卓,有和我同一天到达大理的“网络足球主播”小燕,还有一些陆陆续续住进来的“神秘”租客。之所以说他们神秘,是因为我都极少碰见他们,就像隐居于此的高人。
我和小萧、小卓、小燕成了固定聚在一起的班底。白天一起做饭,用餐,晚上会一起围在客栈一楼的客厅里聊天、喝茶、打牌。
某天我突然问道,诶,今天礼拜几啊?
在场其他的三人都愣住了,那个表情实在让我忍俊不禁。
如果以后有人问我,到底大理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想我会说,大理就是一个没有人会关心星期几的地方。
02
老夏在大理已经居住十年了。起初我听说她是个非常严格的人,不论对店里食物的出品,还是对个人礼仪礼貌的要求等等,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台湾人。
我自诩出自日企,对付台湾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想着,毕竟要在一起相处一个月,如果对方是个太死板、无趣的人,或许我也会非常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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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见到老夏之后,除了上述那些“可怕”的做事风格以外,她更多的是一种“执着”的可爱。她曾一个人出发,只靠一个睡袋一颗火种,就走到了冈仁波齐。一开始,她每天靠借宿在沿途人家中,可后来只能和牲畜挤在藏民们采集虫草的野外帐篷里。其中最惨的一次,她走了整天也没有遇到任何人,只能在山洞中栖息一整夜。最终当她走到冈仁波齐,再次见到亲切的藏民时,那人只是指了指远处的雪山说,你看,雪崩了。是的,那一天,是汶川大地震。
本以为她会像一只没有脚的鸟一样,永远停不下来。可一次来大理的旅行,让她无意中捡到了一只叫“小白”的田园犬。起初她想把小白带回台湾,无奈两岸动物输送存在很多限制,于是她决定留下来,一住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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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大理,真的还只是一个小村庄,没有大量的游客,古城如今繁华的人民路也还只是一条破旧的街道。那时第一批有情怀有追求,受过高等教育的背包客停留了下来,他们有的开客栈,有的开餐厅,有的卖工艺品。即使彼此间并不认识,但只要任何人有困难,大家都会挺身而出。老夏说,她特别怀念那时的大理,很温暖,很宁静。
那一批“老大理”现在几乎都已经离开了,或许是因为承受不了大理的变化,或许他们又要去追寻更加美好的东西。老夏从来不去参加街市,她说有点害怕遇到“故人”,因为只要见面一句”原来你也还没走啊“,就足以让人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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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夏,还有只是一起摆过一次摊,就陪我们在苍山上行走了近30公里的“布朗尼小哥”,那博学的程度简直就像一本“国家地理杂志”。在大理,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一个多么有趣的人,你不知道原来两个陌生人也可以彼此信任。你会感受到平凡而意外的温暖,即使这种温暖就像大理的彩虹,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又在不经意间消失。
如果以后有人问我,到底大理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想我会说,大理是一个每天都在和其他人告别的地方。
03
出发来大理之前,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最寂寞的人永远表演欢乐,最脆弱的人假装道连自己都以为很坚强,希望这一次,我终会找到其他的答案。” 有朋友特地在我出发的路上,复制了这段话发给我,我习惯性的自嘲道“本人文艺范已经上线”。
放下手机,我在高铁上看着窗外越来越寂静的田野,眼中一片模糊。那一刻,我依旧不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许多因为迷茫于眼前的生活,辞职来到大理的人一样,我们都希望一踏上这里,就能在顷刻之间治愈心里所有的伤痛。
昨晚轻微地震,虽然振幅不大,时间也很短,可我突然非常害怕。我想起我还有好多礼物没有寄出去,于是我拼命的想,想到底要准备些什么,想那些要写的信,想他们收到后会是什么表情,想他们会把这封信放在哪格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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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道哪一刻,我有点明白了。
每个来大理的人,其实都是病人。有的人,选择割掉那些坏掉的组织;有的人,选择替换一个新的器官;还有的人,譬如我,历历万乡,只想更好的生在这洪流之上。
如果以后有人问我,到底大理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想我会说,大理是一个让你无处可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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