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281班如果不写老何那就等于没写,本来应该恭恭敬敬地称上一声“何老师”,但是我觉得用“老何”更亲切,吹开二十年的尘埃,忘记那三年的严厉,何老师就只剩下一个长者的形象,一个在那苦逼三年里掏心掏肺为我们考虑、替我们规划的长者。
老何是281班的班主任,据说是他第一次当科技班的班主任,现在调侃起来,只能用“经验不足”和“运气不好”两个形容词。说经验不足,那是肯定的,毕竟是第一次,除了上好物理课,班上所有孩子的方方面面他都得操心,更何况我们那一届人数远远超过以前的科技班,着实不是个好差事。说运气不好,完全是我个人臆断,虽然班上同窗现在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当年高考完毕,对比上一届的全省理科状元,下一届的全省文科状元,我们那届科技班的成绩着实算不上亮眼,所以只能说运气不好。
在我的印象里,老何不善于做思想工作,遇事完全靠吼、靠训,嗓门很大,一口郴州话,上课也是。因为他这一口郴州话,刚上科技班的时候我一度因为听不懂想回临武,最后勉强坚持下来。而一次物理小测试之后,老何欲扬先抑的鼓励,也让我有了立足的资本,虽然最终高考物理考得一塌糊涂。
老何很严厉,这么多年过去,我脑子里总有他训斥人的镜头,不记得他在训谁,不记得他为什么训,只记得他在训人:挺着个肚子,扯着个嗓门,冲着可怜的某个同学怒斥。
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会被很多人施加影响,直接的或者间接的,不过能像老何那样,通过高考志愿填写产生严重影响的,实在不多。当年本人按照跟老爸商定的高考志愿填写完表格,老何硬是不收,非让我把提前批划掉,搞得我最后孤苦伶仃、泪流满面的重填一张,中国也因此少一个女政客、女律师,多了一个平庸的家庭主妇。并非本人脆弱,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被骂哭的不止一个,有哭着坚持的,有哭着听从的,人生的命运就在那一训中悄然改变,无法评定好坏,因为不能重来。
毕业之后我就没有见过老何,大概因为我并非他的得意弟子,也因为我恍惚记得他说过一句“混不好就别来见我”,很遗憾,我一直混得不大好,所以也就没有脸去见他了。
不见他不代表不感恩,抛开他两次问我是否早恋的“诬蔑”,也不管他鼓励我时说“你这个成绩还不如回临武读”时的无方,我始终感激他不知缘由的委以我“重任”,让我最终戴着省优干、党员两顶光环结束我的高中生涯。我更感激他在我被医务室老师刁难时的力挺,高考那几天楼下轰鸣不已影响我们休息时的暴跳,那两次大嗓门,时常萦绕在我的耳边,提醒我师恩难忘,有空一定得当面拜谢。
老何,何老师,我没混出什么名堂,能去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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