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澜曾患心脏病,三十岁就得过一次心肌梗死。后来又得过一次,但都活下来了。六十岁时他就说过他活得已经够了本,再活就是白饶。斤澜的身体不算好,但他不在乎。
“逢高不上,遇山而止”。有山就爬。他慢条斯理地,一步一步地走,还误不了看山看水,结果总是他头一个到山顶。一览众山小,笑看众头低。
他谈笑风生,饮啖自若。斤澜的生活是很平民化的。他不爱洗什么桑拿浴,愿意在澡堂的大池子里(水很烫)泡一泡,泡得大汗淋漓,浑身作嫩红色。他的平民化生活习惯来自他对生活的平民意识。这种平民意识当然会渗入他的作品中。
斤澜的哈哈笑是很有名的。这是他的保护色。斤澜每遇有人提到某人、某事,不想表态,就把提问者的原话重复一次,然后就殿以哈哈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件事,哈哈哈哈……”把想要从口中掏出他的真实看法的新闻记者之类的人弄得莫名其妙,斤澜这种使人摸不着头脑、抓不住尾巴的笑声,使他摆脱了尴尬,而且得到一层安全的甲壳。在反右派运动中,他就是这样应付过来的。
斤澜极少臧否人物,但是是非清楚,爱憎分明。
斤澜对青年作家(现在都已是中年了)是很关心的。对他们的作品几乎一篇不落地都看了,包括一些评论家的不断花样翻新,用一种不中不西、稀里古怪的语言所写的论文。
斤澜平时看似很温和,总是含笑看世界,但他的感情是非常强烈的。
林斤澜!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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