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参加了猫叔社群一天一本书的挑战,以前一周都不一定能看完一本书,现在居然一天一本,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因为读书,最近我内心的焦虑平复了很多,可见正如罗曼罗兰说的那样,和书籍在一起,你永远不会叹气。
昨天看的书是汪曾祺老先生的《生活是很好玩的》,这是我第一次看他老人家的书,却有种莫名的亲切,如同自家的长辈在你耳边轻轻讲述,带着一份对生活的通透和淡然,告诉你:活着,就得有点兴致。以及,生活是很美好的。
这样的话,由汪老讲来是极有说服力的,他的一生经历波折,却始终保持一颗热爱生活的赤子心,让人动容。
01.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汪老这一生跌宕多舛,大起大落。年轻时在西南联大读书,是沈从文的高徒,文学之路一片光明;后来被划成右派,下放土豆研究所改造,经历了一段颇为黑暗的人生。
体育从没及格过的人,被生活逼的锄地,扛麻袋,起猪圈,炮冻粪…于他,是难的,是苦的。
一个拿笔杆子的书生,被要求每天画土豆,他拿着土豆对着临摹,画完把它们顺手丢在火堆里烤熟吃掉。
用汪老自已的话说,他大概是全国吃过最多品种最多土豆的人了。
经历了这一番劫难,他却并不把这样的经历当成悲惨,反而内心充满感激。
在《随遇而安》一文中,他写道, “我当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
汪老说,人生如梦,我投入的确是真情。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豁达如他,怎能让人不敬佩。
02.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哭一天,乐一天,人生在世,活着就得学会给自已找点乐子。不然整天愁眉苦脸,何必?
这是汪老最常告诫自已的事,于是才有了爱写诗,写散文,写戏剧,写小说;爱研究饮食,喝酒,写字,画画,看戏,侍花弄草的这个可爱老人。
有人说他是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最后一个士大夫。也有人说他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
我最喜欢的是编剧史航对他的偏爱:这世间可爱的老头儿很多,但可爱成他这样的,却不常见。
书中第一篇文章就让人食指大动,口水横流。车站前独居的老人做的拨鱼儿,在深夜让人垂涎欲滴。
他是这样形容的:
他的拨鱼儿真是一绝。小锅里坐上水,用一根削细了的筷子把稀面顺着碗口“赶”进锅里。
一个“赶”字把老人动作的流畅表现的淋漓尽致。
汪老喜欢植物,最平常的花花草草在他笔下都成了活灵活现的小可爱,有着自已的小个性。
描写栀子花——
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纯美质朴的小花变成了带着痞气的汉子,这样的鲜明的对比让人忍俊不禁。
03.有人问我怎样成为一个作家的,我说这跟我从小喜欢东看看西看看有关。
所谓作家应该是,能仔细观察生活,体悟普通人对生活的热情,并为之感动,并能够让别人感同身受。
如同汪老,就从手艺人身上感受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生活气息。
书中《看画》一文就是写画画的手艺人的。
文中描写了一个年轻画匠张长之,一个中年画匠管又萍。前者有极高的天分,自学成才,精通了“断简残篇”的作画方法,最后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上海画廊的红人。后者,是专门画像的画工,十分擅长画肖像画,为他二伯父和生母画过像,十分逼真。
汪老通过质朴、生动的语言,如作画一般,勾勒出了两个画匠不同的人生轨迹,让人兴趣盎然的同时也为文字之间透出的浓浓的烟火气动容。
没有他的笔,我们去哪里认识这样有趣的手艺人呢?
说他是生活家一点不过誉,他总能发现生活的百般滋味。
还是回到吃上,懂吃的人,生活都是充满乐趣的。古有苏东坡,今有汪曾祺。
对汪老来说,吃是一种情怀,无论是家常小菜,还是野味山珍,总是透出一种美感。
有人说吃饭的时候读汪曾祺的书,比老干妈都下饭,再来体会下,汪老笔下一碗简单的菠菜泥。
“菠菜洗净,去根,在开水锅中绰至八成熟(不可盖锅煮烂),捞出,过凉水,加一点盐,剁咸菜泥,挤去菜汁,以手在盘中抟成宝塔状。先碎切香干,如米粒大,泡好虾米,切姜末、青蒜末,以手捏紧,分层堆在菠菜泥上,如宝塔状。好酱油、香醋、小磨香油及少许味精在小碗中调好。菠菜上桌,将调料轻轻自塔顶淋下,吃时将宝塔推倒,诸料拌匀。”
透过文字,画面感扑面而来,像是多看了一集《舌尖上的中国》。
这样有趣的一个灵魂,让我们读懂生活的真义,感叹:原来生活真的可以这样好玩!
无戒365日更写作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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