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普洱茶命运交响》著作者马安民
兴,古六大茶山;落,古六大茶山。古六大茶山,是普洱茶的枢纽和核心,代表着皇帝的味觉和至高品味。
历史的黄沙席卷而过,战乱中的兵民一度失去理智,一把火将苍翠的茶山烧成灰烬,数百年过去想去复原六大茶山的故事,颇为一件难事。
历史的碎片需要一支健笔拼凑,古六大茶山盘龙错节的关系,需要对茶文化本身的通透;跌宕起伏的故事,需要在想象力的游弋中才得以复原,生活的阅历是必不可少,而这点上海戏剧学院毕业、曾师从余秋雨先生学习的马安民先生全具备了。
2014年,一本《老班章》让马安民先生在中国普洱茶界声名大振,然而他志不在此。回到普洱茶源头,理清普洱茶历史和现实之间的关系,给普洱茶找到自己的根,让沉浸在历史堆中的故事再次走向人间,被这个基础薄弱的业界重新认识,这才是他的人生理想。
从当年开始,他便开始准备第一手的资料,为此七下茶山,一个人长时间行走在曼松、易武、曼砖的茶山上、街道中,和如今健在的当地老人拉家常,从中感受历史的况味。
他不想做线性的描述,也不想做资料的铺陈,他要让六大茶山过去的那些人物血肉丰满,让那些曾经的故事荡气回肠,三四年的查阅资料、实地考察,2018年5月,一本40万字的、酣畅淋漓的《普洱茶命运交响》付梓。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目前普洱茶界唯一一本书写历史人物故事的茶书,以前人们虽然明知山上的精彩,但人物、故事、历史的潮涨潮落完全模糊,而本书通过明末、南明、大周(吴三桂)、清四段历史下各个不同势力之间的龙争虎斗,将其茶山上的故事演绎出来,既有个人的爱恨情仇,也有历史宿命的悲怆,中央势力、地方势力和茶山上权力的争夺,国运进而影响到茶运,茶运有时又牵扯到国运,相互纠缠不休。茶,一片普通的树叶,在历史的特殊时刻,成为左右国家政权飘忽的重要筹码。
滇南六大茶山的地理和历史,素来如同一团乱麻,读此书,便对明清之际各个茶山之间的从属关系、管辖范围一目了然,元代在云南分级设置府州司,六大茶山归属于元江府、车里宣慰司。元江府是政府直属机构,宣慰司为傣族世袭大土司。车里,就是今天的景洪。六大茶山又各自有世袭土司,每个土司下辖若干山寨,每个寨子有自己的寨主、头人等。
卓二和阿布,无疑是本书的关键人物,她们一反一正,是曼撒和倚邦的灵魂人物,都是新一代接班人,卓二为了篡夺六大茶山的金印,不惜投靠吴三桂,和父亲失和、间接害死兄长,和六大茶山为敌,最终自己也众叛亲离,将5000弯弓子弟兵送上了不归路;而阿布敢爱敢恨,像极了少数民族的性格,毅然爱上南明李定国之子李复明,后为保全茶山忍辱负重,抚养遗腹子,在官府压榨过甚时,愤然砍掉茶树,这也符合少数民族的性格。
图为:《普洱茶命运交响》书影茶山的辉煌就是从那时开始衰落的,茶山是聚宝盆,摇钱树,官府眼红,随时盯着,政府征调的茶,由山寨交到土司,土司交到大土司,即六大土司执掌金印者,大土司交到宣慰司,然后交到元江府,雁过拔毛。
如果说仅有茶山上茶农的利益争斗,格局似乎小了一些,而本书的宏阔恰恰在于将人物的爱恨情仇、利益争斗放在了明末清初最为动荡的时刻,多少英雄豪杰,眼看着起高楼,眼看着楼塌了,既有历史的依据,又有地理的印证,血肉丰满,人物精彩,是电视剧拍摄的最佳素材。
少数民族素来没有汉族的礼俗习惯,他们爱便爱,恨便恨,倚邦公主爱上南明残余大将之子,倚邦土司父子分别爱上了革登女土司母女;曼撒小土司间接害死亲哥哥却又深深爱上寡嫂……她们至少在感情上,自己主宰了自己,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然而,乱世中,他们又有很多无奈,有时这种无奈变得让人愤恨,曼撒土司卓资表现得最为无耻,南明残余势力进入茶山,他可以和亲换取利益,吴三桂势大,小儿子卓二就投靠吴应麟,成其鹰犬,以为押对了宝的他,终究也没有好报。总督和夫人,不但为了一只翡翠镯子将肃清吴三桂流毒的宏伟大业置之脑后,更为了一己私利逼迫倚邦公主走投无路,悲愤之下率领茶农怒砍茶树。
无疑,这是一幕悲剧,除了一统天下的大清,所有的势力最后都灰飞烟灭,包括那些成为国家重要赋税的茶树,而普洱茶的命运多舛,也一直成为后世的警示。今天的古树茶是历史的遗留,身价百倍,正是因为历史上每次的战乱它们都是饱受战争蹂躏的对象,越来越少,经历了那么多故事,这让普洱茶在今天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穿过历史的烟云和迷雾,让我们走进历史,那里没有温情脉脉,有的只有悲怆,这是今天茶人无法直视和面对的窘况。(作者:南墨,本图文系《普洱茶命运交响》作者马安民先生提供说茶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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